动静,听风阁未必查不到,但他们绝不会去查,即便不小心知道了什么蛛丝马迹也会烂在肚子里的。
破军叹了口气,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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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尽管暴雨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沉的。明明是七月盛夏,风里竟然带着一丝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忠魂不散。
先豫王灵柩归朝,北城门暂时封城,不允许百姓进出,不过这个时代对于保家卫国的英雄,百姓总是感念的,不但没有不满,还有不少人自发地等在街道两侧送行。
慕容筝一身白衣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风少湮和姜黎,整支军队一色的白,衬得那口黑色的棺木格外刺眼。
豫王府的灵堂早就布置好,棺木入堂,灵牌归位。
太妃带着前世子妃和女儿、小孙女披麻戴孝哭灵,整座府邸压抑的气氛比发丧那日更甚。
皇帝派了内侍前来吊唁,各家府邸自然不会落后,除了楚国公府——今天是幽兰郡主的小定礼,楚国公府按理不能上门。
当然,宾客无不多看几眼一脸沉痛的慕容筝。
偏偏这一日豫王灵柩返京,真不知道风少湮是不是故意的,也就是幽兰郡主倒霉,要嫁个病秧子当寡妇不说,好好一个婚礼都一波三折。
话说回来,就算一切顺利,可百日热孝成婚,本也不可能办得有多热闹奢华。
“王爷。”破军凑过来,轻声道,“玉衡来了。”
慕容筝一怔,玉衡如今跟着楚画梁,没事不会回来,何况从正门通报,那只能是楚画梁派他来的了。
那是他喜欢的女子,然而,他并不觉得那个能说出豫王是英雄的女子真会因为他缺席小定礼而生气。
“见过王爷。”一身素衣的玉衡是侍卫打扮,手里捧着两个卷轴,恭敬地道,“郡主有命,让属下送来挽联。”
“她……有心了。”慕容筝点点头,示意他自去挂起来。
“是。”玉衡应道。
慕容筝抬头看着灵位,默默地说道“父亲,那是你的儿媳妇,虽然此刻成婚仓促,但孩儿既然认定了她,那就是她了。”
“啊!”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惊呼。
慕容筝猛一回头,只见玉衡挂上去的第二幅卷轴正倾泻而下。
两幅字拼在一起,字迹明明是女子特有的婉约清丽,但一勾一画中偏偏风骨自成,一股凌厉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
字,上佳,但也不是最好,只胜在气势,但和文拼在一起,就成了绝响。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风少湮看着那两排龙飞凤舞的字,不禁湿润了眼眶。
是他错了。能写出这样字句的女子,又岂会小家子气计较小定礼上夫君缺席?
再看看棺木边上哭得双目红肿,楚楚可怜的前世子妃,他又不禁叹息。
真是可惜了,若是二公子身体健康,能有世子一半英明睿智,再有这样一位妻子辅佐,说不定真能担起王爷留下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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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府。
小定礼本就只是两府之事,加上文武百官都在豫王府吊唁,楚国公府就更显得冷冷清清了。
幸亏来的是曲老爷子,楚风耀才能勉强堆起笑容,但心里也把北疆的兵将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早不晚刚好这一天把棺材送回来,这是故意的吧?
下马威?若不是皇帝赐婚,当他楚国公府就很想结这门亲事么。
一个注定活不长的女婿,一座注定后继无人的王府,于他的仕途有多大好处?
小定礼的流程走得飞快,曲老爷子也是看在已故的慕容春秋份上才来走的这一趟,本人对楚风耀也没什么好感,两人是两看生厌,交换了小定礼,连茶都没喝完一杯酒直接走人了。
楚画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