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的冬天严寒,一场又一场的大风,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叫人酷寒难耐。
安城的冬天也有冬天的样子,寒冷的,偶尔也有一两场雪,但大都下得缠绵婉约。很多都是刚扬起雪,还没铺满一条路面便停了。还有是在夜里偷偷下的,一夜过去,天还没真正亮起来雪就戛然而止。
白忱在波士顿度过两个冬天,即将迎来第三个,但他还是学不会如何在波士顿的冬天里过得游刃有余。
他想这个冬天会是他最后一个孤独的冬天,因为明年冬天来临前沈念就会来波士顿陪他。
但有一天,他突然接到沈念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对他说,她不能去美国留学,因为她妈不同意。
那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草草安慰过沈念几句后,白忱先拨打了他爸的电话了解情况。
在他三番两次的追问下,白一帆道出实情,陈冰发现他和沈念暗度陈仓的事。
白忱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惊慌,冷静地问道,“爸爸,那你同意我和念念在一起吗?”
那年白忱二十岁,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和沈念谈恋爱更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白忱,”白一帆捏着山根,说法委婉,“你和念念从小一块儿长大,而且你们还小,很容易错把亲情当爱情……”
白忱笑着打断了白一帆的劝说,“不,爸爸,我对念念是亲情还是爱情,我自己知道。我喜欢她,是男女之爱。”
也许他固执的痴情遗传给了白忱,当初他也是非陈冰不娶,就算后来娶了白忱他妈,他的心里还是只有陈冰一个人。
二十岁的白忱在爱情面前也没有任何退缩,“爸爸,念念现在还小,这些事还不着急。我会慢慢证明给阿姨看,我有能力照顾好念念。”
当年为了陈冰吃了很多的苦,白一帆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吃苦,“白忱,你一个人在外先照顾好自己,你和念念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白忱答应了他爸,“好,但是爸爸,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念念。”
之后他做了最坏的打算,重新规划一遍他和沈念的未来。
沈念和陈冰的斗争从前一年的秋天延续到夏天,又从这个夏天延续到高三那年的夏天。
最后的结果是沈念败了。
沈念只记得那年夏天很长很长,长得让人绝望。窗外的知了拖着枯燥的调子,一长一短的,把人的气都要叫断了。
高考结束,沈念报考了沈宏那座城市的一所大学,一所很是名不见经传的大学。
陈冰知道后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式的争吵。她认定沈念这是在报复她,但对沈念来说,去不了波士顿,去哪儿都没有多大的意义,至少那座城市还有沈宏,所以她就去了。
白忱在美国也没闲着,得知陈冰不让沈念来美后,他只和陈冰说了一句话,“对不起阿姨,但是我不会放弃沈念。”
之后,他加快了学习进程,本科四年他只用了三年,之后又一次性考进了医学院。
他让沈念再给他三年时间,三年后他就回来找她。
那两年陈冰母女俩斗得你死我活,怎么痛怎么来。最后以沈念收拾行李离开安城,这场“以爱为名”的争吵才有一点点鸣金收兵的迹象。
而沈念和白忱的事也在陈冰和白一帆之间撕开了一道口子。口子看起来不大,细细的一条缝,但往里看,其实深不见底。
不能从一而终的感情,就算中途续上,也不再是原来那样的面貌。对陈冰来说,她和白一帆的婚姻,就是这样。
其实她和白一帆做夫妻的时间已经比白一帆和庐佳玫的婚姻要长,她还是白一帆的初恋,朱砂痣和白月光都占齐了,但她还是觉得她和白一帆之间是不圆满的。
不管是当年在白一帆车上出现的庐佳玫爱听的cd,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