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高挺的鼻梁,而后缓缓合上眼皮。
她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清楚的看见了他的动作以后没来由的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明显疏远的意味,她不瞎,看的出来。
想了想,她轻轻咬着后槽牙站起身来,去了点歌台,让同学帮忙点了首歌。
一个以前玩的跟她玩的比较好的男同学一直饶有兴致的目睹了全程,这时也出声打趣她“小枸杞,在想什么呢?你想撩动纪仰光这个冰山?”
那人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包间里这时的歌声渐渐弱下来,一直占着麦在飙歌的那几个人这会儿也坐下来开始休息,离得又不是很远,害怕纪仰光会听到,林杞迅速给了那人一个眼刀,示意他住嘴。
那人嗤笑一声,乐了“据我所知,除了他姐姐,他就不会对任何人有表情,我看你啊还是趁早……”声音不大不小,可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到。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大的“哗啦”声打断了。
循着声音,她朝身后缓缓望去。
是纪仰光,他站了起来,长身玉立得像堵墙,他脚下,是被砸得四分五裂的啤酒瓶碎片,混浊的酒液静静流淌在他脚边。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原本白皙的手背上此刻青筋一片。
林杞的心脏忽然停滞了一瞬。
因为她看到纪仰光抬起头,视线往这边看了过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望过来的那双黑得渗人的眼睛里全是森然怒意,像头狼,阴戾可怖,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冷冽的气质。
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她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原本嘈杂一片的包间里,忽然就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纪仰光。
像在无声的等待某种宣判。
最后,在林杞感觉大脑中的空气都快被抽空,快要窒息的时候,才看到纪仰光垂眸,从茶几上抽了张纸仔细的擦干净被酒水浸湿的手指,他这时弯起一边唇角,极其蔑视的轻笑了一下,然后依旧淡漠无比的转身大步走出包间。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
他明明是笑,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冷得让人忍不住原地打了个寒战。
仔细回想了一遍刚才的事情,她忽然明白过来。
一切都是因为那句“姐姐”。
直到他走出去很久,包间里的所有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继续该干嘛干嘛,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同学推了下她的肩膀“小枸杞,你点的歌到了。”说完把话筒塞到她手里。
她微怔了会儿,回过神来开口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歌词的第一句。
都只是来娱乐的而已,周围的人喝酒的还在豪迈万千的一杯接一杯的干,交谈的人依旧提高了音量唯恐别人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一样,划拳的人永远为了谁多喝一杯少喝一杯争得面红耳赤,并没有人在意到林杞这小小的失误。
她收回心思,努力沉淀下心头不明的情绪,渐渐将自己融入到歌曲中“喜欢你是我最深的不安,其余的心事请你就别管,我知道缺憾是一种浪漫,好多人还羡慕不来……”柔和清丽的嗓音,缓缓回荡流泻在整个光线昏暗的包间里。
一曲终了,她将话筒递给别人时,这才恍然想起,这首叫《心事》的歌,是为了谁点的。
可他最后还是没有听到。
也永远看不见她深深埋藏的心事。
………
纪仰光背着单肩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耳朵里塞着耳机,阻隔掉外界的一切杂音,他淡漠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自动无视掉大街上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女生投来的花痴视线,他漫不经心的踢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