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孟有我,王无感,陶无心!(3 / 4)

你方唱罢我登场,你们自己搭配和谐了就好,我不管!

这很能展露王维老师生涯晚期那种清心寡欲、安然参禅的心态。(当然现在他老人家还没有到那种无欲无求的境界。)

相对来说,王维老师诗中的意象,自己往往是局外人,并不参与其中;孟浩然诗中的意象,往往与诗人有着最直接的接触,哪怕“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里“无我”,可你也能一眼看出这个“客”就是“孟爷爷我”呢!

“嗯?是有点像哦。”七少若有所思“那有感无感又怎么讲?”

“有感”当然是孟夫子,“无感”当然是王老师啊!

因为王老师是一个佛教徒,“心舍于有无,眼界于色空,皆幻也,离亦幻也。至人者,不舍幻而过于色空有无之际。”(《与魏居士书》)他都说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是幻想”了,你还怎么指望他“有感”?完全看开了的他当然一切无感啦,“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反正跟我没关系。

孟夫子则可能是因为科举不中很受打击,以至于后来非常脆弱,“不才明主弃”(《岁暮归南山》)多么落寞,“徒有羡鱼情”乞望一份工作,又是多么可怜,当初的满腔热血转化为意志消沉,多生“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的牢骚之语,陈成从绍生搜集的孟夫子吴越之行的诗作里看,充斥着寂寞消极的情绪,“孤”、“断”、“残”、“恨”这种残缺一想屡屡可见,你就算心理健康啊,看那些诗都要变成抑郁症了!

“那这么说来,”七少寻思着“你是说——”

梅师兄的诗是“孟”,而你的诗是“王”?

有我,有感是孟,无我,无感是王,那不正好和你们的诗相对应?

可是梅师兄的诗,和他本人一样戏谑欢乐,也没有你说的襄阳孟浩然的“孤”、“断”、“残”、“恨”啊!

“谁还能一生下来就苦大仇深啊!”陈成叹道。

你们看看前面那首《过故人庄》,难道不欢乐?

最后还要到重阳节再去欣赏人家主人的“菊花”呢,反正我是不忍直视。

陈成这样一番论述下来,不仅始安七少,五绝派的两位弟子也可以接受。

因为即便“王”听起来霸气一点(王老师纯粹占了姓氏的便宜),但是“王孟”二人并驾齐驱,并不好区分上下,没有谁好谁坏之说。

甚至在开元年间的此时,孟浩然的江湖地位比王维还要更高一点,陈成说梅英卫类似孟浩然,严达二人也能接受。

但无论你把“有我”“无我”“有感”“无感”分析得多独到,你“东施尿频”是事实,邯郸学步也是事实,理应判负!

“不!别急啊!”陈成道“除了‘王’,我这不还有‘陶’嘛。”

“桃?什么桃?”

“瞧瞧,没见识了不是!”陈成连连摇头。

能和“王孟”一起连用的“陶”,除了陶渊明大大,还能是谁?

“与陶潜又有何关联?”严达奇怪“那他又是‘有我无我’‘有感无感’?”

“跟那个没关系。”陈成悠哉吟道“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到此一顿,悠然道“鸟倦飞而知还!”

看到没有!

陈成我,不但会背苏轼《赤壁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白云自然而然地从山峰飘浮而出,倦飞的小鸟也知道飞回巢中,疲惫的游子啊,你究竟回来不回来?

“你借用了‘云出岫’这三个字,就能说你这诗里面也有陶渊明了吗?”严达觉得很荒唐。

“对啊,我都用了陶渊明的典,怎么能说这诗里面没有陶渊明呢?”陈成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