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竟不把本位放在眼里!”
“娘娘暂且轿里坐坐,待属下收拾他们。”
“好,好哇!你们这群狗东西,平时本位对你们不薄,你们竟然敢背着我……来啊,给我好好收拾他们!”
紫冰倒吸了口凉气,想自己这辈子就只能在勾心斗角中度过了,这不是她想要博弈的棋盘。正想着,紫冰觉得自己随着整个轿子像被抛到了空中,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提着气不让自己叫出来。
没等她缓过神来,轿子又从空中落了下来。她听见轿外的声音说“小的该死,请潘妃娘娘先走。”一队人絮絮叨叨地走了。紫冰也被人抬着继续走。
原来,这是寇准设的局。他盘算着潘妃父女应当会去参加八王的婚礼,便模仿潘仁美手迹写信约定时间请潘妃出宫。八王又托宋皇后帮忙,轮空了侍从的班次,悄悄让祺瑞、祾瑞四人充作了潘妃出宫的侍从。
打听到宫里迎接紫云的路线,褀瑞几人事先便探查好地形在此等候。南清宫的护卫也守在巷子的两头,避免闲人经过,只等潘妃与紫冰的轿子相遇,故意引起纷争。
趁宫人不备,祺瑞、祾瑞一前一后地把紫冰的轿子抛起,顺势把潘妃的轿子推到紫冰原来落轿的位置。待潘妃的轿子停稳,紫冰的轿子又恰好落在了肩膀上。潘妃和紫冰的轿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位置。
这时,和宫人争执的福瑞、禧瑞又屈意相让,宫人便错把潘妃又抬进了宫去。那潘妃最善嫉妒,倚仗自己得宠和父兄的权力,就皇上偷纳宫嫔一事不依不饶,皇上只好就此作罢,不再迎娶紫云却是后话。
走着走着,紫冰便觉得黑暗。待过了闹市,走到僻静处,紫冰试图想了解轿外的境况。
她撩起盖头,微微掀开轿帘,居然是一片黑暗。天怎么突然黑了。她忽然有些慌乱。她不怕是黑,只是怕看不见——此时她的眼睛虽然看的见,但却看不见轿外的一切。
这话她跟云龙说过,云龙激起苇荡的萤火虫,为她照亮。她苦笑,云龙,怎么又是云龙?原来自己心中是这样在意,若不是事发突然,她或许还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原来几月的相处竟有这样不动声色的力量。只是她刚刚看清自己,便失去了相知相惜的机缘。若是早知有今日,当初不如……
算了,还是不要恋念过往吧,否则将给宫中的生活徒增烦恼无数。那日出宫,面对宋皇后的挽留,她眼神黯淡如垂暮的天际“纵使宫中千灯如昼,也比不上野外苇荡里的萤火之光!”原来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盘算着自己的姐姐在这个时辰已经到了南清宫,想来新妇下轿经历撒谷豆、跨马鞍之礼,踏着青毡花席行进入南清宫,该是很热闹吧。
这时她又有一丝苦涩的甜蜜,不管怎样,她终究是成全了她的姐姐。她心里慢慢定了下来,任由被轿子抬着走。
待轿子停稳,她又觉得天又亮了些。原是在街巷中,褀瑞几人把普通的轿衣罩在了紫冰所坐的轿子外边蔽人耳目。紫冰自然看不见光亮。
四人避开南清宫热闹的正门,从侧门把轿子抬进了后园。这里本是柴郡主出嫁前的闺阁,屋子一直闲着,比较僻静。为了紫冰的安全和名声,八王特地派人清出了闲人。
紫冰从盖头下面看见轿帘被缓缓掀开。一个人穿着枣红色长袍,袍子的下方绣着银色的海水图案,向紫冰伸出手来。紫冰觉得不像太监,又猜不出这人的身份,只得把手搭在那只手上,任由他牵引着往前走。可是自从抓着这手,心里却踏实起来。
紫冰被引进一间屋子,靠着床沿坐着。紫冰心里纳闷这皇宫里怎么会如此安静,没有一点迎娶的气氛……
正想着,那人走到跟前,紫冰不安地左右捏着自己的手背。那人缓缓地揭开了盖头。紫冰低着头,心神不宁地倒吸着气。片刻,觉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