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破例,只天子能为,定是太祖执意。”
阮雪音已等不及要研读那本故册了。
淳风在楼下小声催促,虽不急,但也未免太久了。
“我怕薛战他们一直在外等,不周全。”两人下来,淳风解释。
的确。“今日倒不见宁王。”阮雪音到底没忍住提顾星延。
“君上故意拨了差事给他,方便你来吧。”淳月道,“否则这时候该在的。”
“早先曾闻,七哥有意长留霁都。”
淳月点头,“我支持。君上眼下需要帮手。”
如此倒是两全。阮雪音不知该为顾星延高兴还是嗟叹,终与淳月作别,出了镇国寺。
马车飞驰,往覆盎门去,城内声势减退,该因“皇后车驾”已远。
真正的皇后车驾也便一路向西,三天三夜过去,没有追兵,薛战也没收到任何旁的指令,阮雪音方彻底踏实,想着这最后一次与顾星朗的“互弈”,总算以她险胜告终。
接下来只剩淳风了。
入祁西地界的正午,她们如常停驻在一片密林内,暗卫前往最近的郡镇买吃食,半个时辰后归来,与薛战窃窃私语。
阮雪音率先察觉,猜测或是一直在等的那件事发生了,故意靠近车门边竖耳,惹得淳风也跟着留意。
果然隐约听得“皇后”二字,还一再出现,淳风好奇心大起,开小半门,命薛战过来。
“何事?”
薛战觉得无不可禀,尤其对皇后,拱手回:“皇后车驾在距旧西境约八十里的官道上遭袭,车毁人亡。”
淳风脸色一变:“你放肆!”
“末将僭越。但消息确凿。”
淳风当然知道是说的那队假把式,仍听不得皇后、车毁人亡之类的词出现在同一句话里。恶气发出来了,她怪道:“车内有人?”
薛战看一眼阮雪音。
“有。”阮雪音道。
“嫂嫂你知道?”
阮雪音便命薛战留下吃食,关上车门,同淳风往里坐,“边吃边说。”
一路上虽忙于赶路,吃喝是不愁的,有事要谈,淳风根本不觉饿。“是你与九哥定好的?”
“嗯。这么远的路程,车内无人便太易露馅了。”
淳风怔了怔神,“那人也是倒霉。”又觉这样说不好,有指责兄嫂之嫌,“我不是——”
“上官妧。”便听阮雪音轻道。
淳风好半晌反应不来。
阮雪音遂将带上官妧回来的始末细述,包括顾星朗身中会致死的奇毒,包括寂照阁那晚的夜莺。
从上官妧二入祁宫,到寂照阁了局,淳风刚好全部错过了。
“无怪九哥日日喝药一顿不落,那现下——”
“没有性命之忧。我确定。”因为最重要的那一味解已被找出,便是暗香来与明楼翠的共同药引,“但他不知此毒会致死,你也就别提。眼下与你分说,是希望你督促他按时用药。前几日在镇国寺,我亦同长姐说了。”
“还得指望长姐。”淳风道,“我毕竟是要去戍边的。但嫂嫂放心,只要我在,必日日紧盯。”这般说,想起数日前的傍晚,
“嫂嫂你真是的,这种事交给涤砚便好,为何让那个什么,晚晚,一天两趟地在九哥眼前晃?”
阮雪音认真吃了两块糕,又饮水,笑看她:“那晚晚如何开罪了你?”
淳风撇嘴,“妖里妖气的,一看就对九哥心存觊觎。我最烦讲话娇娇弱弱,和假模假式端着的,嗯,这两种。”
阮雪音哭笑不得,这是以暗话明指苏晚晚和纪晚苓啊。“我说话也不算强硬,岂非也碍了你的视听?”
“那不一样。嫂嫂你是声音好听、有理有据,语气温柔,但字字珠玑。不像有些人,听她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