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洪基。
耶律洪基接位后,心过意下去,封重元为皇太叔,显示他仍是大辽国皇储,再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上朝免拜不名,赐金券誓书,四顶帽,二色袍,尊宠之隆,当朝第一;又封他儿子涅鲁古为楚王,执掌南院军政要务,称为南院大王。
当年耶律重元明明可做皇帝,却让给兄长,可见他既重义气,又甚恬退。耶律洪基出外围猎,将京军国重务都交给了皇太叔,丝毫不加疑心。
这时讯息传来,谋反的居然是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耶洪基自是又惊又忧。
他素知涅鲁古性子阴狠,处事极为老辣,他既举事谋反,他父亲决无袖手之理。
北院大王奏道:“陛下且宽圣虑,想皇太叔见事明白,必不容他逆子造反犯上,说不定此刻已引兵平乱。”
耶律洪基道:“但愿如此。”
众人吃过晚饭,第二批报子赶到禀报:“南院大王立皇太叔为帝,已诏告天下。”
以下的话他不敢明言,将新皇帝的诏书双奉上。洪基接过一看,见诏书上直斥耶律洪基为篡位伪帝,说先皇太弟正位为君,并督率天下军马,伸讨逆云云。
耶律洪基大怒之下,将诏书掷入火,烧成灰烬,心下甚是忧忽,寻思:“这道伪诏说得振振有词,辽民看后,恐不免人心浮动。
皇太叔官居天下兵马大元帅,绾兵符,可调兵马八十余万,何况尚有他儿子楚王南院所辖兵马。我这里随驾的只不过十余万人,寡不敌众,如何是好?”
这晚天狼子翻来覆去,无法安寝。当晚他在营外闲步,只听得众官兵悄悄议论,均说父母妻子俱在上京,这一来都给皇太叔拘留了,只怕性命不保。有的思及家人,突然号哭。
哭声感染人心,营其余官兵处境相同,纷纷哭了起来。统兵将官虽极力喝阻,折了几名哭得特别响亮的为徇,却也无法阻止得住。
耶律洪基听得哭声震天,知是军心涣散之兆,更是烦恼。
这日一早,探子来报,皇太叔与楚王率领兵马五十余万,北来犯驾。
耶律洪基寻思:“今日之事,有进无退,纵然兵败,也只有决一死战。
当即召集百官商议。群臣对耶律洪基都极为忠心,愿决一死战,但均以军心为忧。
见此,耶律洪基传下号令:“众官兵也力平逆讨贼,靖难之后,升官以外,再加重赏。”披起黄金甲胄,亲率军,向皇太叔的军马迎去逆击。
众官兵出见皇上亲临前敌,登时勇气大振,呼万岁,誓死效忠。十余万兵马分成前军、左军、右军、军四部,兵甲锵锵,向南挺进,另有小队游骑,散在两翼。
天狼子挽弓提矛,随在洪基身后,作了他的亲身卫护。见耶律洪基眉头深锁,知他对这场战事殊无把握。行到午,忽听得前面号角声吹起。
前将军发令:“下马!”众骑兵跳下马背,牵马缰而行,只有耶律洪基和各大臣仍骑在马上。天狼子不解众骑兵何以下马,颇感疑惑。
耶律洪基笑道:“嘿嘿,我这个陛下,不知能不能做到今日太阳下山,何必又叫陛下?”
天狼子听他笑声颇有苦涩之意,说道:“两军未交,陛下不必忧心。”
耶律洪基道:“平原之上交锋,最要紧的是马力,临敌冲锋陷阵,便可一往无前。契丹人东征西讨,百战百胜,这是一个很要紧的秘诀。”
他说到这里,前面远处尘头大起,扬起十余丈高,宛似黄云铺地涌来。洪基马鞭一指,说道:“皇太叔的楚王都久经战阵,是我辽国的骁将,何以驱兵急来,不养马力?嗯,他们有恃无恐,自信已操必胜之算。”
话犹未毕,只听得左军和右军同时响起了号角。天狼子极目遥望,见敌方东面另有两支军马,西亦另有两支军马,那是以五敌一之势。
耶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