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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祸,两条人命。后来他家办丧事,我也去了,就看到金慧玉拉着小儿子在那儿张罗。之后他家得了个赔偿,好像也没多少,就将就够娘俩吃喝吧。慧玉嫂子挺要强一人,好像也没听说跟谁伸手,日常就糊个柴火盒、给人洗衣服,一个人带着孩子跟这儿住,一直住到去年。去年,听说慧玉嫂子也走了,也是好久没见着她人了。”

男人说了好久,突然停了一下,扶着地面站起来,他头顶稀疏、四周头发也花白了“你看,都没给你们倒水喝。”

“您别麻烦了,我们问完就走。”

赵丰直说着话,男人已经在水龙头边站定,拿着杯子准备接水了。他一下慌了似的说“也好也好,我这儿也没什么招待的,太寒酸了,多担待哈。”

朴成焕再仔细看看这房子,家徒四壁、简陋得如同马路上的水泥砼,只是宽敞一些。

男人坐回来,朴成焕继续问

“那成宥真是怎么住进来的?”

“成宥真,哦,宥真啊,对啊,她姓成。诶,不过,那,成珉是跟了妈妈的姓?我一直以为那孩子叫金成珉呢。”

“嗯,金成珉。”

“那就对上了。”

“怎么说?”

“这慧玉嫂子啊,老公和大儿子出事儿之后就坐下了病,不知道是哭哑了还是怎么了,后来就不会说话了、再也没说过话。宥真这个名字,还是当年听街坊们说的。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呢?让我想想。

对了,是有一晚上,那家的小儿子不是被你们警察带走了。是,想起来了,是新年,一个新年。”

男人摆摆手,眼眶含着泪,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二年,就是你们说的成宥真,转年就被慧玉嫂子连大带小地带来了。这么说来,成珉应该是金宇植的儿子?”

“何以见得?”

“金老大家是没什么亲戚,住了那些年,也没个亲戚来走动过,这我们街里街坊都清楚。慧玉嫂子那边也是没有的。这女人年纪轻轻的,不能是跟死了几年的人有什么关系,十有八九就是小儿子的女朋友。也不知道那个小儿子犯了什么事儿,被警察抓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听说好些人去问了慧玉嫂子,她从来没说过。”

“前天晚上,您有什么发现么?或者说最近,403、404有什么异常么?”

“那宥真啊,在慧玉嫂嫂死之前好像就等不及了,交往了一个也不知道什么背景的男人。差不多一年前、一年半前吧,有几次半夜,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在花园那边的树荫下碰到过几次。对,想起来了,是交往了几个应该是。碰到过几次,那女人、就是宥真,每次来的都是不同的男人。”

“不同男人?样子您有印象么?”

“她喜欢的好像都是高高壮壮的,得比您要高,比这个年轻人的话、也高。几个人长得都不一样,有的像老师、有的像军人,最近这段时间就是那个像是军人的,站得笔挺。按说高个子的,不都有点儿驼背么?那人不会,站得直。”

“要是请您帮忙跟我们画像师描述一下,您还能记得他的样子么?”

“眉眼记不清了,我碰到他们都是晚上,晃了两眼而已。再见面恐怕都认不出来。”

“都是晚上?”

男人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这——之前赶上了经济好的时候,卖茶叶是个营生。后来我花了大钱投资,办了个茶厂,一开始生意不错,谁料赶上经济危机,加上后来美国货、日本货在市面上紧俏了,人们不喝茶了,改喝饮料,唉,自那之后,茶厂的生意每况愈下。4、5年前我想着怎么也得撑下去,茶厂转型改做饮料,做茶饮料生意。贷了笔款子,把这房子抵出去了,当然也没抵几个钱。无奈我那厂子的员工都上了岁数,不懂机械也不通经营,不如年轻人那么会打广告,买了一大堆包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