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着权锋对权倾漪有偏见的水司府众人,也都改善了对她的态度。
尤其一路走来,可以看到权倾漪和沿岸的百姓间的熟稔,证明权倾漪是真的经常来这里跟他们一起,不是为了在太子面前作秀,更是让他们好感倍增。
“太子,请随倾漪往这边走,倾漪带你们去看看整个清水河的地势构造。”
权倾漪带着宗泽走上了另一条小道的时候,木晟兮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绿萼先下了马车,让相府跟来的侍卫分散守在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扶着木晟兮下车。
权锋刚送走宗泽,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结果又有衙役来报,京城来人了。
怎么还有人来?皇帝什么时候对他们这么一个小破城这么感兴趣了?
木晟兮站在府衙门口,一身华丽的刺金罗裙,手腕上带着稀有的祖母绿的镯子,耳坠是罕见的一整颗粉珍珠制成,蓝袖紫衣静侍两侧,木府侍卫护卫在四周,让人望而生畏。
值得一提的是木晟兮身上的这套罗裙的衣领是立起来的,露出她颀长的脖子,白皙而娇嫩,脖子上戴着的项链的吊坠和她额头的流苏相印成趣,大方而不失华丽。
权锋呆愣地看着木晟兮,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以为权倾漪已经够美了,可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来,却是少了不止一丝半点。
不单单是容貌,更多的是与生而来的优雅与矜贵,这样的人即便落魄,单是身上的气质,也会让人望而生畏。
一个家族没有几百年的深厚底蕴,是培养不出这通身的气势。
看见出来的人是权锋,木晟兮脸上挂着的微笑淡了些许。
“敢问小姐是?”权锋轻声开口,唯恐声音大了惊了眼前的人。
“太子不在?”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听得权锋心头一酥,急忙迫使自己回神。
“堤坝在哪?”
对于木晟兮对自己问题的无视,权锋没有任何的脾气。
木晟兮一看就来历不凡,他没有找死的想法,因此语气态度都格外地恭敬,“堤坝离着这里有些远,小姐若是想去,下官让人带您过去?”
木晟兮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绿萼弯腰给权锋行了一礼,“有劳大人了。”
“应该的。”权锋唤来两个熟路的衙役带路,看着这富贵的马车和后面保护的人离开,眉眼微敛。
看这情势,恐不是好想与的,他那个自命不凡的女儿,恐怕会跌跟头了。
清水河有两座堤坝,城头城尾各一座,权倾漪带着宗泽等人来的是城尾,伸手指着不远处聚集了众多百姓进行修堵的地方,“太子,你看,那里就是堤坝。”
宗泽等人顺着权倾漪指着的地方看过去,听权倾漪继续道,”这堤坝原本近十米高,这次水患却是直接地将其给毁了一半,现在太子您看到的剩下的部分,也十分地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权倾漪声音沉重,又指着堤坝下游给宗泽看,“曼城七十的人口都居住在下游水流,这次堤坝坍毁死了不少人,也淹了他们的房子,导致他们流离失所、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些年老妇幼、无处可去的人。”
宗泽视线落在堤坝上游,原本该是长着庄稼的农田,此时看过去却只见汪洋一片,黄色的泥沙水将所有的田野覆盖,就连田埂都看不到。
权倾漪注意到宗泽的视线,轻叹了口气,“太子您应该也注意到河流两侧的泥柱,那是泄洪后百姓自发地搭建起来阻挡下一波暴雨洪水的。”
“可是他们现在所做的补救,没有丝毫抵挡作用,这些稀泥本就没有凝合力,只要一下雨,这里会如同沙地一般一冲而塌。”尹轩皱眉,“这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
听到尹轩的话,权倾漪苦笑着摇摇头,往下看着下面还在劳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