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眼神带着怜悯,“可是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他们让自己可能活下去仅能做的最后的努力。”
因为想活,即便知道自己做的可能是无用功,却也不想放弃。
人生或许痛苦、或许艰难,但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们都不想放弃。
县令无作为,他们没有经验、没有材料、没有方向,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道理,他们都懂,只是当亲眼见到,还是有些心酸。
“太子,微臣想下去看看。”
万林海一路走来也在看情况,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站在这里看到下面一片汪洋,在河流地势较低的右边几乎见不到一点实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这现实情况远比他们想象地要严重得多!
正如尹轩所说,现在曼城百姓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白费力气的无用功,想要真正从即将到来的暴雨中活下来,必须得重建堤坝,而想要重建,必须勘测地形、查探水势、了解土质。
否则,再任由他们这般下去,最后只会导致这尚存的左岸也完全陷落。
“嗯。”宗泽神色凝重地收回视线,抬脚往堤坝走去,权倾漪本想追上去走在宗泽的身边,却是被尹轩拉住问一些堤坝的细节问题,她只得放慢了脚步,一一回答着。
越是临近堤坝,地面越是湿润,木晟兮那挂着诸多装饰品的马车根本无法进来,因此她只得下了马车,跟着衙役慢慢地往这边走。
蓝袖、紫衣一边一个扶着木晟兮走得极慢,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的力度,一路走来连陷在地上脚印的深度都完全一样。
越往前走,河流两侧加高河岸的百姓也就越多,木晟兮一行人员众多,她穿得又极为华贵,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精致的容貌、华丽的服饰、成群的护卫仆人,无一不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短暂的艳羡和惊叹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嫉妒与恶意。
随着木晟兮越发地往里走,河岸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地停了手中的活,双眼随着木晟兮的动作移动,拿着铁锹、簸箕的手缓缓地收紧。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场面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炙热的眼神看得蓝袖和紫衣十分地不安,不由得往木晟兮走近了些。
带路的衙役也被这四周诡异的氛围弄得有些不安,本以为作为这些视线焦点的木晟兮会比他们更加地恐慌,结果一回头却地发现,木晟兮步子走得更稳了。
仪态端庄、步履聘婷,仿佛她不是走在泥泞的河流两侧,而是走在玉石铺地的大殿上。
东六走在宗泽的身后,原本警惕地注意着周围会不会有偷袭者,正往这边来的木晟兮刚好落在了他的视线中。
权倾漪带他们来了堤坝前的一座小丘,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地将整个堤坝的情况收入眼中。
相较于木晟兮,他们所处的地势较高,也因此东六才能轻易地看到被人群围住的木晟兮的脸。
东六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那个在人群中笑得温婉的人就是木晟兮,这才往前疾走了两步,对着宗泽汇报道,“主子,木小姐好像来了。”
宗泽脚下步子一顿,几乎在东六话出口的瞬间就随着看了过去,刚巧见着木晟兮脚下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出去。
宗泽看得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在见到蓝袖和紫衣及时地将人扶住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瞳孔微缩,面上却丝毫不显。
“咦,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宗泽身侧的权倾漪也随着东六的话看了过去,原本志在必得的视线在触及到木晟兮的容颜之时,不由得有些慌乱。
东大看着权倾漪骤变的脸色,眯眼,“权小姐可是身体不舒服?属下看你脸色很难看。”
宗泽随言看向权倾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