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到家已经很晚,空旷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他没回来。
苍白的女人湿漉漉抱膝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直到曙光透过纱窗,那熹微的光影映照在她的脸上。
他一直没回来,此后很多天,一如以前。
她已经学乖了,不会再给他公司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因为她知道那边的回答永远都是出差。
生病的身体就是娇贵,淋了雨就断断续续的发起烧。
昏昏沉沉的时候都难以察觉昼夜,直到叶甚打来电话她才记起,原来她的生日到了。
叶甚似乎察觉到什么,毕竟她们是发小,大学之后她就移民海外。
虽然不常联系,但她晓得她的性子,陆小姐是个娇贵又闹腾的,但真伤了心,她也只会一个人忍。
叶甚跟她道完祝福,小心的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长安现在洗漱台前看着不断涌出鲜红血液的手腕,沉默半晌,伸手按住伤口止血,说,“没有。”
而后她想了想,又道,“你能来电,我很开心。”
在那昏沉的日子里她曾想过,是不是哪天自己去世,尸体臭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去的手,只是反应过来时水池里的水已经染上了红。
“长安,我总是希望你过的好的,希望你永远过的比我好,这样我才能对你不操心。”
叶甚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知道她的长安一定是委屈极了。
余西北很晚才回家,他步伐有些踉跄,身上带着酒气与陌生的香水味,进了门一手撑着墙壁微微弯腰换了鞋子。
“西北。”
抱膝坐在沙发上的陆长安带着隐忍的开口“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怎么回来晚了呢?这个问题余西北回答不出。
他转身的动作一顿,刚做了坏事的男人莫名心虚,这不是他第一次晚归,却是陆长安第一次追问。
转身的男人脸上极快的换个脸色,一点不复进门时的平和。
“我每天在外面应酬,晚回来一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烦!”
他径直往楼上走,脸上的神色已经分辨不出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强装镇定还是真的不胜其烦。
陆长安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只是止不住的心凉。
他没有关心她一句最近好不好,没有问她一句是不是难过了,是不是病了。
“余西北,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啊,是她的生日啊,以前就算自己不记得这个男人也会记得的。
那是多久的以前呢?
那个时候余西北还不是余总,他甚至连余先生都称不上,可是却是把陆长安当命一样宝贝的人。
现在呢?
一切物是人非,他成了余总,家财万贯,身份地位一样不差,但是却再不是她的昔日少年。
余西北走在楼梯上的脚步顿住,神色也愣怔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的往上走。
“那么大人了,还过什么生日!不觉得恶心吗?”
他走的匆忙,就像逃避什么一样。
陆长安从来都是这样,不温不火,他承认,他厌倦了。
她总是一成不变,而男人总是爱新鲜的。
陆长安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泪围在眼眶中打转。
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关门声,终于她泪流满面。
“余西北,我生气了。”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年少时,他是极少哄她的,似乎在他眼中,陆长安这个姑娘是不需要哄的。
可是谁家的女孩子不要被宠着哄着呢?
陆长安把放在厨房的菜一样样端出来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