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色的,乍看上去就像一滴晶莹的水珠。
朝毅盯着那滴水珠看了很久,最终沉重的叹了口气。
当朝毅再次来到朝阳房间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母亲的抽泣声。
朝阳尚未醒过来。
“母亲。”朝毅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体弱多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母子俩一样憔悴。
长公主抹了抹眼角,抬头时声音异常沙哑,“毅儿,你怎么来了?你身子怎么样?药喝过吗?可别再病了,叫母亲担心。”
朝阳昏迷不醒,够让她担心的。
“母亲,我没事,您别担心。”朝毅搀扶着长公主离开朝阳的床头,扶她到椅子上坐,屋子里摆了两个火盆,倒是不冷,“母亲,我有件事想同您商量。”
长公主吸了吸眼泪,说,“什么事啊?”
朝毅将那个楠木盒拿出来,“这个....或许能救朝阳。”
他说罢转头看了眼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朝阳。
一听能救朝阳,长公主立马从椅子里弹了起来,盯着那楠木盒,“这,这是什么?”
朝毅面色有些迟疑,抿唇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它叫蛇蛊。”
长公主眼睛一震,“蛇蛊?”
她抢过楠木盒打开一看,一滴晶莹的水珠躺在里面,就像一片雪花,下一秒就会化去,可长公主只觉得浑身一阵寒颤,“这,这是蛊虫?”
朝阳点点头,“大抵是的。”
大抵是的,听到这个不太确定的回答,长公主谨慎的看着朝毅,“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拿着那个小小的楠木盒子,明明屋子炭火充足,可长公主却觉得手指冰凉,仿佛都能感觉到从那滴水珠里传出的阴寒。
朝毅似乎犹疑了一下,才说,“从陆大人那里得来的。”
“陆大人?”听到这个称呼,长公主又是一愣,“就是那个被砍头的陆弈?”
“正是。”朝毅点头。
然后在炭火燃烧的细微声响中,朝毅给长公主讲述了这滴似水珠的蛇蛊的由来。
那是他重病之后,一次几个朋友非拉他出去喝酒,不想席间陆弈也在。
旁人说起他的身子,纷纷替他惋惜,陆弈似乎也是同情他,便说,“郡王,我这儿倒是有一物,或许可助郡王康复。”
朝毅当时听到这句话,眼睛比星星还亮,“当真?陆大人当真有此灵药可助我?”
然后陆弈就拿出了这个小小的楠木盒,里面就是这滴水珠。
当时他还以为是灵药,甚至都没想过这药能不能吃,当场就想将水珠给吞下去。
陆弈拦住了他,“郡王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朝毅只觉得当时满心亢奋,对陆弈更是一见如故,倍感亲厚,“陆大人请说!”
“这小东西虽然能助郡王康复,可是凡事有利就有弊,郡王服用后,也许,可能会有点小小的后遗症。”
当时,陆弈是这样说的。
朝毅自然会问,“什么后遗症?”
陆弈似乎犹疑了一下,片刻说,“郡王不如先听听这小东西叫什么?”
他说了两次小东西这个词。
朝毅不由得看了眼楠木盒里的那滴水珠。
小东西.....不知为何,他突然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它叫蛇蛊,名字挺简单,但它可不简单。”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酒桌上,陆弈说这句话时不徐不平的嗓音都叫人起鸡皮疙瘩。
当时在酒桌上,其他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只有陆弈和他是清醒着的,他至今还记得陆弈那双眼睛,像蛇一样盯着他。
“郡王若要服用它,身上的病十之八九是可以去除的,不过我刚也说了,凡事有利就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