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摄政王棋艺颇高,这局是本殿输了。”
“本王与殿下,有心与无心罢了。”容廉有心落子,碰上无心对弈,赢在情理之中。
提到有心无心,童梦笑意不减,红唇轻绽,“世间最难,道是人心,既可青山绿水不改长流,又可同四季更迭寒来暑往。”
纵是有心思慕复十年,也难抵无心清寡淡决言。
“天下万物息关相互,青山四季不足为谈。”容廉淡漠如一,端过尚有余温的茶盏,抿一口。
皆是话中有话,对方暗指什么,他便回什么。
看着眼前人始终漠然冷俊,童梦心里的怅然若失愈强愈烈。
换做其他男子,以她行事的性子,断不容这般冷落。
可此人不是旁人能相提并论,不论多想夺取他注视的目光,她不愿亦不会用上肮脏的手段。
出神之际,恰逢宫女过来禀话。
伺候在亭外的笑春将人拦了下来,“何事?”
宫女附耳过去低语几句,笑春听完遣人下去。
今日设宴,摄政王不识抬举惹殿下越发不痛快,早些结束也好。
犹豫过后,笑春进亭子禀报道,“殿下,宫女来报,三宗主与昭宁郡主到访。”
闻言,童梦余光斜视她一眼,指尖遽然捏紧手中棋子,复又慢条斯理放回棋钵,分拣起棋盘上其他棋子。
得知童心与昭宁郡主来行宫,容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身上有伤不好好歇着,来此作甚
亭内二人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笑春脸色渐白,好在脑子转得快。
“殿下恕罪,奴婢一时忘了起棋三定别离的规矩,这就去回话。”
说罢,快步退了下去。
三定别离,圣皇对弈历有的规矩,指的是开棋三局定输赢,不分不开不离身座。
棋盘上的棋子悉数分拣好,童梦抬眸看向容廉,笑意不达眼底,“摄政王,是否继续?”
“既在圣皇,本王该入乡随俗。”容廉起手落子,没有拒绝。
比起先前那般冷硬的气息,棱角分明的轮廓忽柔和些许,深邃墨眸泛起丝丝显而易见的愉悦之色。
察觉到他的变化,童梦面上无异,心底却难抑怫然,童心两个字包括她那个人,都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人的心头。
宫门外,宫女通报过了半个时辰。
有躺得住的,就有躺坐都不得劲的。
“好歹作为皇室公主,怎能如此不知廉耻。”童昭宁来去问了宫女好几回,这会再次问过,一脸满脸不悦进入马车,“明知是有妇之夫,还霸着不放。”
“正是长公主尊贵,我等身份悬殊,能耐她何。”
童心神情恹恹地答了一句,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躺的惬意得很,全福想的周到,马车里布置得软和。
人躺舒服了,别说等半个时辰,就是在这定居也能住得下去。
何况,她来行宫一趟本就是做样子给鬼蝉子与其他人看,晾着不见反而省事。
“公主怎么了,公主就能欺女霸男吗?”
越说越等不住,童昭宁握起手里金丝软鞭啪嗒打在车壁。
很快又冷静下来,一番思忖。
来之前,设想童心跟长公主抢人,打不过打输了,好在旁帮衬一二。
不说保全她的性命,护着半条命总归没问题。
现在人畏手畏脚缩在马车里不动,莫不是等她这个郡主出手?
也是,童心刚来京城一没家世二无人脉,贸然跟长公主抢人一旦问罪谁能护着她。
饶是那鬼蝉阁主,近日才归阁,早不复昔日巅峰之时。
如此一想,真得靠她出手。
“不等了!”
童昭宁目光如炬,“再等下去,你那貌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