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用一分钟收拾自己的药囊针包,用四分钟坐了缆车,由上而下,“嗖”地一声,来到宋太公家门口前。这也是为着宋太公上山方便,拉着一条“专线”,没想到今天派到用场。
安道全从缆车里下来,还在掸着身上的尘土,耳朵传来一阵浪笑:“安大夫,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了,快快,人命关天。”原来是孙二娘在门口迎候着,看他下了缆车,扯着他的袖子,像拉个风轱辘一般,一直把他扯到扈三娘的轿子前面。
安道全回过神来,朱武一掀轿帘:“安神医,看下,还能不能救?”
安道全看军师脸色就知道此人干系重大,不敢怠慢,赶紧上来搭脉,已经没了脉搏。再看眼色,又伸两指触了她的心窝处,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孙二娘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还能不能救?给你说吧,她要死了,宋公明哥哥要砍我们脑袋的。我要被砍脑袋,做了鬼晚上也得找你去,嘎吱嘎吱挠你床头。”
安道全不理会她,对着朱武说:“军师,这孩子确实不好救了。她是个心气极高,脾气又大的主儿,看起来受了大委屈,确又被迷药蒙住,一股心火被闷住,也可以说是被气死了!”
孙二娘听他这样说,觉得自己责任好像少了一些,稍稍松口气。朱武忙问:“还有救吗?”
“试试吧!”安道全去旁边药囊里取出一丸药,看着有些不舍的样子,竟然说:“我这一丸药,用了九年功夫才炼得成,一共就炼得这么三颗。这是救命通心丹啊!”
孙二娘看得焦急:“什么神药这么舍不得,只要管用,你赶紧用药,回头我们好好谢你,让宋大哥给你记上头功,我们夫妻天天给你送包子,管够吃。”
她那人肉包子,让安道全想想都是罪过!舍不得归舍不得,救人还是要救。他掰开扈三娘的樱唇,把那丸药塞在嘴里:“来,你们谁来渡一口气?”
旁边三人看着安道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安只好再解释道:“现在病人已经没有了吞咽功能,这药丸下不到肚子里,什么神药也没办法起效,你们需要有人对着她的嘴儿吹气,让她把药咽下去。”
“哦,谁来?”孙二娘问。
安道全说:“你们来,我反正不干这活,我正在修炼纯阳真气,刚刚小成,现在做不了这事儿。还得劳驾你们了。”
张清对朱武说:“军师请。”
朱武说,“我不来,你来。”
孙二娘说:“都给我滚一边去,一帮子臭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沾人家便宜。你们都靠边,还得老娘我来了。”
她往前凑合,心里也嘀咕:“他妈的,老娘人肉包子都啃过,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跟个女人亲嘴的事儿,还真没干过。妹子,姐算是豁出去了,妹子你也忍着点,这是救命,不是同性恋啊!”
心里胡思乱想着,还是贴嘴过去,给她吹一口气,把药丸吹下去。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安道全却还有吩咐,让她接着吹气。吹两下,又把两手交叠,在扈三娘胸前有节律按压,按个十来下,又来吹气,这叫做“心肺复苏术”。
孙二娘没办法,一边干着,一边心里暗骂这个安道全:“你个神经病老头头,整这些妖模怪样的手段,是不是故意玩老娘啊!”
如此反复几次,突然朱武轻叫一声:“好了,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