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依的手脚被精铁制成的锁链牢牢扣住,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轩辕偲北苑的卧房之中。那一记手刀的力度虽不是很大,但仍有余痛,整个脑袋还昏昏沉沉。
“醒了?”轩辕偲坐在案边,手里正不断研磨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铁链固然束缚了她手脚,但并不影响行动,仅仅只是将人困在了床榻之上。时依坐起身子,伸手往腰间摸了摸,银针和匕首全都不见了。
“为什么不杀我?”
面对时依的质问,轩辕偲的目光出奇的平静:“我说过,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嫁给我或者离开南霈。”
时依脸色铁青,面若寒霜:“阁主迟早会前来追查,你有想过后果吗?”
轩辕偲默不作声,眉头紧锁,直直看着盏中的粉末,怅然若失说道:“我既然敢这样做就不怕守天阁,更不怕陛下。”
“你们父子到底有何图谋?又和宜王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时依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的身份就会被暴露,并且还是从宜王口中说出。瞬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轩辕偲抬眼看看人,若有所思般的点头:“守天阁中的炽日,一直都效命于宜王,近来所发生的一切,大半都是他的手笔。”
“包括你在楫州城中被行刺?”
“那是我父王的安排。”
时依浑身一颤,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你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轩辕偲笑了笑道:“不想你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白白送了性命。”
“你太小瞧守天阁,以为没了我,阁主便会查不出这背后的关联?”时依努力想调息气力,想设法争脱锁链。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从今天开始,你将一直被我锁在这个屋子内。”轩辕偲一手拿着盛满粉末的木盏,缓缓踱步走到榻边挨人坐下,“其实这些事,我是昨夜去了宜王那才知晓的。我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寻个借口将你赶走……”
突然的靠近,让时依不免惊慌的朝人远离些许距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太多力气。余光看着那盏中的粉末,她情绪有些激动的道:“你给我吃了五石散?”
轩辕偲没有否认,反而伸手攀上了她的肩头,低声细语道:“不光是五石散,这里面还加了西域的乌头草。”
西域乌头草对时依而言,并不陌生,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她深知这东西的厉害。此物只需半钱,就可令人绵软无力,再加上五石散可使药效更甚,神智昏聩。
时依的脸色发白:“你想怎么样?”
“娶你,最多一个月,你便神志不清,很多事都会忘记。即使你依旧保持清醒,但也染上了五石散的瘾,你是医师,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卑鄙!”时依开始局促不安。
轩辕偲像是自嘲般笑道:“随你怎么想,我只想救你,否则宜王绝不会手软。毕竟谁也不清楚,这么久以来,你在我身边都探听出了什么。”
时依紧张得全身颤抖起来,可不管她如何抗拒,轩辕偲已经将水倒进了盏中,一番轻轻摇晃之后,那浊白的液体送呈到了嘴边。
“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轩辕偲的声音低沉得令人感到可怕,时依忽然意识到自己平日里所见的那个他,不过是一张精心设计的面具。忽然,她使足了储蓄的所有力气,猛地用手将那盏液体全部打翻。
“妄想,我求你杀了我吧。”时依努力克制住恐惧的情绪,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怯懦。
轩辕偲的眼神立刻变得无比犀利,伸手就朝她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戾气竟是那般的重。或许是那句妄想,轩辕偲停顿了片刻以后,又甩出两记。
顿时,时依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