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必问孤,论功行赏这是吏部的事,孤相信吏部尚书不是那等厚颜无耻之人,定会公允决断。”
楚曜轻描淡写地将这个问题交给了一直很少说话的吏部尚书。
“这……”吏部尚书一脸为难,看看太师周康,又偷偷觑了一眼太后和谢丞相,恨不得把头长埋地底下“圣上,臣才疏学浅,实在无能,请您决断。”
楚昭坐在龙座上,张了张嘴,又下意识地看向帘后的太后。
“母后……”
“周太师年老了,难免记性不好!”太后冷哼一声,狭长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哀家倒是觉得谢丞相论功极为公道,皇儿你怎么看?”
楚昭眼神一沉,低声附和道“儿臣也赞成丞相,吏部尚书,就依谢丞相的法子行赏吧。”
“妖妇!”周康气得抚胸,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倒在朝堂上。
旁边官员忙上前扶住他。
“大胆!”太后面色一冷,厉声道“周康,你屡次三番顶撞哀家,之前哀家怜你老迈,不欲与你计较,今日你竟敢当朝口出秽言。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廷杖!”
“太后,不可啊!”
“周太师年老体弱,别说是五十廷杖,就算一杖,他老人家也挨不住啊。”
“求您饶了他这一回吧!”
朝臣纷纷出列求情,就连六部尚书也跟着出声。
周康是三朝老臣,今年已年近八十,朝堂之上,绝大多数官员都对他敬重有加。虽他说话耿直常常得罪人,众人却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哪能容得眼睁睁看他被责罚。
五十廷杖,分明是要周太师的命……
太后早就忍不得周康,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里肯听这群官员。
“殿下侍卫何在,还不将周太师拉出去!”
楚曜眼神冷了又冷,身子不禁直了起来,手握紧了笏板。
正要开口,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谁敢动周太师一下,我就杀了他!”
众人齐齐看向殿门口,只见岳云歌一身常服,面色冷然,带着两个女副将踏入殿内。
楚曜松了口气,旋即又提起心来,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身上,一瞬也不移开。
岳云歌站在中间,淡淡一笑。
“不是要为我论功行赏吗,现在,我来了,汝等可以说了。”
太后脸顿时沉冷下来,“岳氏,这里是朝堂,皇上与百官议事之地,你区区一介妇孺,怎可来此!”
百官想跟着声讨,想起断舌的几位同僚,都低下了头。
太后纵然狠辣,却不及岳氏令人惧怕。
尤其她那几个女副将,个个强得不像人。
“女人不能来吗?”岳云歌轻轻笑出了声,目光落在帘上,声音中带了几分嘲讽“太后在此一坐就是五年,我还以为,你忘了大楚的规矩了,原来你还记得啊……”
太后黑了脸。
“哀家是奉先皇遗命,垂帘听政,辅佐皇帝。岳氏,你无诏入朝,乃是死罪,来人……”
“太后,你是说诏令吗?”云苓往前一步,拿出了黄绢诏书,“这是皇上派人下的旨,专门请将军入朝。”
“你!”太后咬牙,瞪了楚昭一眼。
这个蠢货,叫她上朝作甚,平定北境之功何其重哉,这样的功劳,怎配放在岳氏身上。只要岳氏不能入朝,论功行赏的事便全由朝中说了算,岂有她半分好处。
她要让岳氏知道,这里是京城,不是北境。
纵然岳氏有百般本事,千种伎俩,在这里,都要乖乖听从自己,听从朝廷行事。
楚昭轻咳一声,不敢去看太后。
谢丞相适时出声,和善一笑道“岳云将军能来,自是最好。”
“是吗?我还以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