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看啊,潘安平常也不粗鲁,哪像我们啊,今天不知怎么这样激动,你们到底聊了啥?”王顺谋说“我们就聊了一些家长里短,就聊谁家母牛要生了,谁家媳妇漂亮,谁家媳妇要生了,谁家媳妇和谁睡觉了。”韦氏轻蔑的说“我信你个鬼,潘安那么有文化会说这个?”“媳妇说对了,他有文化,但是我文化不高啊?他一个文化人说得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懂,那岂不是对牛弹琴。”王顺谋打马虎眼应付。“你就是牛,一头未开化的牛,一头犟牛,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牛。”“哈哈,找打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把饭吃完。
一袋烟功夫,韦氏也扛着锄头与王顺河出门了,都是去瓦厂给包谷地薅草,韦氏在前走,王顺谋垫后。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好不幸福。
傍晚,日落西山,鸟儿逐渐归窝,人也要归家了。山村是寂静的,大多数人都能睡到自然醒,偶然被山里的动物嚎叫惊醒罢了。王顺谋和韦氏返回是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到门口,几个子女已经在门口的石梯上睡着了,当然王文德还在老财那没有回来。王文德很少回来的,除非逢年过节或者放假才会回来一两天。他和王地主家子女都玩得来,毕竟大多数都是同龄人。王地主的孙辈知道王顺谋是他家的亲戚,也就没有门第之分,都不把他当常工看,至少现在都年纪小,彼此不会生分的。王文德也享受和王家孙子相处的乐趣,至少他们会把糖果分给他,他们有的他也有。偶尔见到王虎河时,王文德叫他舅公叫得亲,王虎河也挺喜欢这小子的,高兴时偶尔会丢几个铜板给他。
王顺谋晚饭结束后,就在门口透气,这时王虎河的马队经过,他大老远就喊“舅舅吃晚饭没有?要不要来坐会。”“吃你个头,我们人多不怕吃穷你?小子,算你有孝心。”王虎河哈哈大笑,随从也大笑起来。“舅舅,看您说的,要是一顿饭都把我吃穷了,那人家也会说您的不是啊?哦,舅舅是大财主,她的姐姐一家都吃不饱,那人家会怎么评价您?”王顺谋说。“小子,倒是批评起你舅舅来了哈,就冲你这个话,明天收拾你,早一点到。”“舅舅,我还多想休息几天呢。”“小子,明天不到小心我叫李畜生打你五十大板”。李旭生在一旁说“老爷,要打也是您打啊?我哪敢打您的外甥,那不等于打您的脸嘛。”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舅舅,先喝杯茶再走嘛?”韦氏大声说。“儿媳妇还记得舅舅在啊,难得,茶就不喝了,我回去还有事,”“顺谋,不和你们两口子扯闲篇了,我走了”。“舅舅慢走。”王顺谋夫妇在院坝站着目送他们远去。他在黑暗中好像看到有一匹马驮着两个人。
王顺谋给二儿子辅导功课一个时辰,一家人都睡觉去了。半夜有人来敲门,“谁啊?”王顺谋对着大门问。“表哥,我们是江见寨的,今天去外面玩耍太晚了,现在回去看不见路,能不能来你家借一把亮篙。”“好的,等一下。”王顺谋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到伙房拿一把用葵花杆泡水后取出内瓤晒干的葵花杆给他们。这一带人喜欢把经过处理后的葵花杆叫亮篙,先前没有手电,这个亮篙很实用,不光拿来照明,也可以用来引火烧饭。王顺谋家住村尾,过路人都喜欢到他家来问这问那的。
王顺谋到王府后直接去面见王虎河,一大早王虎河没有起床,他到大门外就说“舅舅,舅舅,您起来没有,我是顺谋。”“在外面等。”不一会王虎河就打着呵欠出来了。“舅舅,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