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板的陶瓷厂在县城郊外,而他约在县城街门市部,见到他时,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很多人,一个个抢着跟他说话。
“丘老板,你先看看我的瓷泥吧,价格公道,品质上好,而且,不用给现钱……”
“丘老板,我已经来了很久了,怎么也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是吧,还是先看看我家的瓷泥!”
……
一包包瓷泥样品堆到丘老板面前的茶几上,跟一座座小山似的。
丘老手指夹着香烟,猛地吸了两大口,又狠狠地吐出浓浓的烟,强装笑脸,“哼哼哈哈”地应付着这些生意人。
做生意的人都讲究和气生财,他不想得罪任何人,不知道谁走漏了将他需要赶货急需瓷泥的消息,一下子来了那么多跑业务的人,一个个努力地向他推销瓷泥,耐心解释很多次了,这些人都不听,都烦死人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制瓷,虽然时间急了点,但只要他打个招呼,所需要的物品立即可以到位,哪轮得到这些人来推销?
他坐在门市部,只是想等一个叫陈清秋的人,其他人的推销他不想看,也不想听。
实在吵到他受不了,他将抽了一半的烟重重地戳到烟灰缸里,几乎在怒吼:“都跟你们说了,你们手里头的东西我都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重要的事重复三遍!你们都听到了吗?”
脖子青筋根根暴起,面目近乎狞狰,挤在丘老板面前的业务员们一个个惊呆了。
他那个表情好像一头吃人的猛兽,他不会生气得想打人吧?
识趣的业务员们知道没有了机会,只得起身拿起自己的瓷泥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些人经过陈清秋面前时,看到她手里也像他们那样提着沉重地瓷泥样品,同情地看了看陈清秋与许云桦,摇摇头走了。
他们这样的老油条都没有机会,就陈清秋许云桦这样后生会攻得下?
“年轻人,别去触丘老板的霉头了,他这个单子你们攻不下的,还是回去吧!”一个年纪稍大的业务员好心地提醒道。
“谢谢!”陈清秋点点头,却在他们出门后,她与许云桦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见到他们俩逆流而上,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业务员们纷纷驻脚回头望,一个个脸上浮现看戏的表情。
“丘老板好!”陈清秋刚走进大门就先朝丘老板微微一个掬躬,以表示自己的对他的尊敬与感激之情。
哪知丘老板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甩过一句话:“你们还不走?赶都赶不走,是不是想我找人来把你们丢出去?”
这重话听得陈清秋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以为昨天与丘老板谈好的事已经变卦了,有点不知道所措地扭头看向许云桦。
“丘老板,我是姓许……”许云桦不慌不忙地往陈清秋面前一站,开始介绍自己。
他刚说出自己的姓氏,丘老板脸色一滞,笑容立即堆了上来:“啊,原来是小许呀,得罪了,不对意思,对是,郑老板介绍的那个小许吗?那这位就是陈清秋了?”
得到肯定后,丘老板刚才火爆脾气马上烟消云散,笔直的脊梁骨微微弯曲,先是道歉,然后打出手势请陈清秋与许云桦就坐,一边麻利地泡茶,一边热情地跟他们俩聊天。
“小许,听说你是一个医学界的高材生,怎么会跑来做瓷泥生意?”
“没有,我只是学医的学生,我没做瓷泥生意,只是帮我朋友一起跑生意!”许云桦巧妙地将话题引到陈清秋身上,暗地里利用自己与郑明成爸爸的关系拔高了陈清秋的地位。
陈清秋也不是不知道这些生意场上的门道,这个时候,她只要静静听就好,不用说一句话。
“哦,你这个朋友好像年纪很小,却能够做生意实在难得……”
“嗯,她呢,是人小志大,丘老板要不要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