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了。”一想到成都血夜家家戴孝,龚壮城府再深,也不免有几分怨气。
司马白一针见血,龚壮也没拖泥带水,俩人一叹一讽之间,已经道出了武昌平叛最棘手所在。
“武昌王能仗义出手相救,鄙国上下已经感激不尽了,那晚换做任何人,都难有万全之策。”
龚壮一句话堵死了司马白,言下之意是我虽感恩,但成都困境既然难解,那么武昌困境同样难解,我是没办法的。
“无妨。”司马白淡淡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瞅了龚壮一眼,心道不是瞧你不起,连石永嘉都没有好对策,你又何必急着自谦?
“说来我也是李家女婿,前前后后的发生了这么多事,难免有愧蜀人,所以总想着弥补一二。”
“哈哈,不敢当武昌王客气,两邦相争,损伤难免!只盼武昌王不要亏待我家公主,全蜀上下便感激不尽了。”
龚壮心中着实冷笑不止,你司马白一个杀蜀人盈野的刽子手,怎有脸在此假意惺惺?
不过他也清楚,司马白这是先抛诱饵了,且听一听便是。
“尽且放心,国事与女人无关。”司马白似乎没听出暗讽,顿了顿,忽然指向江水侃侃而道,“你看这大江,自古以来便贯通吴蜀两地,所谓一衣带水不过如此了。咱们两家本已定盟,却弄到现在你争我夺的境地,平白让北方胡虏看笑话,这与前朝三国时期的局势何其相似?”
从前蜀汉和东吴征伐不断,最终让北方的司马氏一统江山,司马白话中寓意再明显不过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步古人后尘。
“武昌王之意,想要续盟?”
“难道不可吗?”司马白反问。
龚壮两手一摊“只一事,现如今让我家主上逊退帝位是不太可能了,贵邦自号天朝正朔,能接受的了吗?”
“面子是面子,里子是里子,各论各的,”司马白一挥手,痛快道,“朝中不遣使,民间自往来,心照不宣!”
嘶龚壮不禁咀嚼起这句话,眼神渐渐明亮起来,终于正视起这番江边私谈。
朝廷之间虽不遣使互认,但心照不宣的允许民间货驿来往,这比起敌对封锁,对于四面闭塞的蜀地来说,简直有百利而无一害。
其实当初李寿进皇帝位,蜀中上下就分歧极大,多认为羯胡不可谋,而江东不可断,奈何李寿已经望皇帝而心痴,谁都劝不住了。而要称帝,又必然和晋国势同水火,便不如趁机先发制人,这也是以倾国之力东征的根本原因。要早知有这两全其美之法,当初何须勉强东征,以至落的现在这般凄凉下场?
“此策成或不成,既看贵邦,也看我朝。贵邦那里先生自可回去请示,而我朝这厢,我说话需有足够的分量,方可促成啊。”司马白所图已经呼之欲出。
“武昌,对么?”
龚壮是聪明人,自然听出司马白言下之意。但越是聪明人,越知道这生意若想谈成,非得各得其所才是。
关于民间通商开埠,蜀之需远大于晋之需,而晋之舍远大于蜀之舍,可龚壮自家事自己知,对于解武昌困境,除去一些天师道的渊源故事,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给与司马白的。
这就意味着交易不对等!
“我只问一句,若能促成两邦开埠,先生愿意帮我么?”
“敢不尽心竭力?只是”龚壮也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那就好。”司马白言笑晏晏打断了龚壮。
对于解决武昌困局,他虽和石永嘉有着接近一致的目标,但他到底是信不过那女人的,况且,他也不认为石永嘉的办法能够完全有用。
武昌之重,不容他冒险去赌,所以他既会采用石永嘉的办法,又得备好自己额外的准备,两条腿走路才能稳当。
“武昌王若不把条件说清楚,某自己都不信这天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