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怕了!”却是阿六敦再也忍耐不住,在一旁喊到。
司马白见状也不再推辞,收起御衡白,顺势说道“阿六敦,随你四哥同去,好生杀敌,别坏了事!”
“殿下!”水到渠成之下,阿苏德再不计较颜面,朝司马白说道,“我们同去!”
司马白瞥了乐格勤一眼,见他面上神色阴晴不定,随即痛快回绝“此间收拾善后,也需有人操持,我和裴大便留守这里,相机行事。”
阿苏德一怔,也朝乐格勤望了眼,心道自己去蹭些功劳倒是于乐格勤无碍,但司马白若以郡王身份出阵,说不好乐格勤便光彩大减,哎,真真委屈了他,这败军之责,他是要一肩全担了么?心下不忍,还要劝说“殿下”
司马白却是言笑晏晏“速去,速去,立功回来!”
“那是当然!”乐格勤再不给他二人机会,翻身上马,大喝道“儿郎们,杀贼去!”
四百骑兵哄然应命,唿哨而去,阿苏德无奈,只好拣选了麾下鲜卑能战之人,带着阿六敦,亦随乐格勤大军冲进了雨帐。
料理善后的事被裴山挑了起来,虽值大败人心涣散,但裴山三言两语一通安排,立时井井有条,乐格勤带来送犒品的夫役恰恰成了救伤劳力,满载酒肉的大车被腾空,而遮盖犒品的雨布则撑在大车上挡雨,大车坐上了伤兵,便预备送往平郭大营安置。每人各有其职,各司其命,只有司马白在一旁沉默不语,不知在寻思什么。
裴山知道司马白骤逢打击,心怨难平,正要劝慰两句,却见司马白冲自己招手,于是凑上前去问道“殿下?”
“弟兄们是否怨我临阵而逃?”
裴山心里明白,司马白若不是逃的飞快,此刻不定早已身首异处,但自古以来,因为主将临阵脱逃而至大败亏输的战例数不胜数。司马白身为主将,一合不敌,撒腿便跑,此战大败,若论罪魁祸首,自然非他莫属。但话儿却也不好这么直讲,便好言劝道“事急从权,谁也未料他们竟不宣而战,又是那般精悍,以阿苏德和阿六敦之能,都未拦住片刻,自然也不能全赖到殿下头上。”
司马白摇了摇头,知晓裴山好意,但他还算有担当,不会将战败责任朝阿苏德兄弟俩身上推,只是自言自语道“怎么就败了呢?”
裴山叹了口气,心想殿下大败之下难免乱了心神,便劝慰道“殿下,巴尔图和巴尔赖两兄弟是猎户出身,胆大心细办事勤勉,犹善追踪,咱们平日里游猎不全靠他们追踪猎物?由他们衔着羯狗尾巴,不怕出了差错,乐格勤他们马力犹强,远胜那帮羯狗,虽是耽搁了片刻,但追上他们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不必待到天亮,捷报定然传来。到时那帮羯狗自然交到殿下手上,让殿下出了这口恶气!”
司马白不置可否,又问“裴大,依你看,封二带着那帮羯狗深入此处,所图究竟为何?那队人马胡汉混杂,竟如此精锐,会是什么来头?”
裴山老实回道“殿下,属下同你一样,此刻云里雾里一概看不清晰,待阿苏德他们擒住那帮羯狗,殿下拷问便是。”
司马白盯着裴山问道“一定便能擒住他们?”
“殿下该不是担心乐格勤那四百人马,拿不下那帮羯狗?那是安辽镇兵马,大将军赖以镇守辽东郡、抵御高句丽贼的慕容精锐!对了,还有封二,我看他到时再如何满嘴胡言狡辩,只是不知封家涉事多深”
“裴大!”司马白打断了裴山的自言自语。
“殿下?”
司马白问道“此间能战之人还有多少?”
“倒还有一百左右,殿下何意?”
“不是他们,裴家子弟能战者还有多少?”
“恩?”裴山一愣,神情随即沮丧,哀声回道,“算上轻伤,能战的不足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