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但精锐无比,定然担着不小干系,你去追敌自然手到擒来,但需小心谨慎,此外,统镇将军那里也还是要通传一声的。”
乐格勤听罢差点一马鞭抽在裴山脸上,好一个胆小如鼠的裴家老大!莫把爷瞧成了你家主子,爷随大将军征讨段辽时,你们不定在哪个小娘皮怀里吃奶听曲呢!
“哈哈哈”
不待乐格勤说话,他身后将士已是指着裴山笑成一团,更有将官向乐格勤说道“待擒了赵人,再与统镇将军禀报不迟,不然将军定责我等怯战!”
“此话不假,”司马白终于说话道,“不过还是多带些人手,一来让羯狗见见慕容军威,二来贼人四散逃去,人多也好搜山。”
乐格勤一怔,没料到司马白竟如此低声下气,只道他被吓傻了,刚要取笑,转头一想,心里不禁琢磨起来。司马白三百人马纵使未经历过战阵,但平日打架游猎都是好手,绝不是没见过血的小娘皮,更且像阿苏德这样弓马精熟之人不在少数,现在居然败成这个样子,莫非敌人真有非凡手段?
但琢磨归琢磨,回头一看自家军容,便又放下心来,不提自己麾下勇士,单是那各营抽调随自己来此喝酒的百余有功将士,便足以克敌制胜!区区数十人,还能通天了不成?倒是真如司马白所说,万一敌人四散逃窜走了重要人物,可是不妙!想要克此全功,不多带些人手是不行的。
司马白见乐格勤略有所思,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又对阿苏德说道“阿苏德,你既撒下了探子,不如和乐格勤同去,也好带路,先前咱们措不及防遭了算计,其罪在我,乐格勤虽是好心帮忙,但是该咱们自己讨回来的颜面,还是自己讨回来最好。”
阿苏德本来不欲搭理乐格勤,但司马白实在言之有理,即使借着乐格勤大军取胜,好歹还有机会搏回颜面,若真让乐格勤包圆功劳,自己今后还有颜面可存?他望向乐格勤,可见对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没脸央求。
司马白见状,竟是自顾上前揽住乐格勤肩膀,诚恳说道“乐格勤兄弟,这次我和阿苏德栽了跟头,是我临阵而逃坏了大事,我自会向大将军请罪。但你让阿苏德和你同去吧,一是帮你带路,二来也让他立些功劳,说到底不都是一家人么?你就拉兄弟们一把吧!”
“殿下!”阿苏德感激司马白将话说到这般份上,怎肯他再委屈求全,严辞说道,“我自与你同担父亲责罚,何去央他乐格勤!”
乐格勤冷哼一声,但也颇为得意,能让昌黎郡王低声下气央求,日后亦是美谈一件,他从马鞍上解下一把极为狭长的腰刀,递给司马白,说道“这是你的御衡白,还给你,这次我听你的,权当给你赔罪,咱们两清!”
那把刀的刀身狭长远甚寻常刀剑,刀鞘乌黑古朴没有一丝点缀,但识货之人却知这刀鞘乃是深海蛟皮所制,除了皇家御用,常人见也难得一见!
司马白接过腰刀,蹭的抽出,但见寒光一闪,刀身纹理如瀑如练,赫然一把百炼钢刀,正是当今大晋皇帝司马衍亲赐之刀!
此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诚为天下间少有的利器,是司马晋室传世之宝,更是司马衍仪仗佩刀,原名御衡,取自“御衡不迷,皇涂焕景”,乃是控驭天下之意!司马衍心怜小叔久处边疆孤苦无依,亲将佩刀所赠,改名御衡白!
司马白端着刀深深看了一眼,旋即哈哈一笑,说道“乐格勤兄弟讲什么话!你肯帮忙最好不过!宝刀配英雄,你拿去正好杀贼!”
乐格勤一怔,好一眼端详司马白,一双大手犹犹豫豫伸出去,却是没敢再将那刀接回来,咬着牙将刀推回,正色说道“自家兄弟,心领了!殿下若是执意如此,怕是小瞧了慕容家的男人!”
而又转头对阿苏德说“阿苏德,若真怕了那羯人,尽可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