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阻击西军突围,继而从汉水北岸追杀到汉水东岸,始终紧咬尾巴,一路连战连捷,屡屡粉碎西军断后部曲,西军残兵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可以说从樊城突围的五万多西军精锐,不下四万是死在石斌手中的。若以歼敌数而论,南征至此,左路军是当之无愧的榜首!
但这还远远不够,西军在突围伊始就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吃掉他们是理所应当,无甚好夸耀的。
石斌的目光已经转向了那面白底血字的厭旗!
厌军兵锋,冠甲天下?
石斌倒不是小觑司马白,反而自知非其对手,让他渴求一战的底气,是麾下三万羯人本部铁骑!距离永嘉年间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司马氏或许已经忘了羯人的刀有多利,马有多快!
究竟谁家兵锋冠甲天下,比一比才知道的。
其实要说起来,石斌对司马白还是很感激的,若非司马白将那三支先锋收拾的干干净净,左路军又怎么有机会拔得南征首功的头筹?
真是人若站上了风口,老天也会帮他。
石斌隐隐感觉,超越老二石宣的锲机,就在眼前了。
小小的石城就要见证他石斌的横空出世,他要打掉司马白的厌军,证明给天下人看一看,是谁能扛起羯人大旗,谁才有资格继承先帝和天王的衣钵!
“你们说说,这守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穷酸汉,却把一帮丧家之犬奉成了上宾?”
石斌对厌军用马车接人一事,仍是饶有兴趣,旁敲侧击的污了司马白一把。
“还能是哪,棘城山沟沟里出来的。”部属们纷纷识趣的附和道。
这左路军诸将尚不知前几日樊城的惨败,都以为正面石城之敌,就是新立厌军的主帅,司马白。
石斌却随即正色道“不要轻视司马小儿,这人还是很有几分手段的,不然能把那几个眼睛长在天上的家伙踩进泥里?”
他本意指的是姚襄蒲健石闵三个,但听在安守八营诸将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个个的立时涨红了脸。
司马白在萧关一刀挑光了安守八营所有都尉以上的领兵主官,连大都督卞朗都身首异处。百骸中枢一朝捣毁,这等若绝了安守八营两代人的传承,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观燕公之意,是要在此同司马小儿比划比划了?”卞乐压着怒火询问道,他早就憋着狠劲,要以汉人之血,洗刷安守八营的耻辱,要以司马白的人头祭奠亡父。
石斌这才幡然醒悟,暗呼误会,不过倒也不妨顺水推舟“正有此意,不知卞督有何指教?”
卞乐咬碎牙龈,咔的一拜及地“冤家路窄,某部请做前锋,誓斩司马小儿头颅,望燕公成全!”
咔!咔!咔!
安守八营一众新任将尉无不拜倒,同声喝道“望燕公成全!”
“某怎能不允?!”石斌猛然站起,抱拳回道,“诸君戮力同心,共诛此獠,除我国朝心腹巨患!”
石斌摩拳擦掌,他不仅要打掉司马白,更要将他石斌的大旗第一个插上武昌城头!第一个插上建康城头!
而得知了追兵全是羯人的裴山,此刻与石斌一般无二,同样热血沸腾,两家相盼一战,算是卯上劲了。
两军对垒,局势瞬息万变,前一刻还顾虑追兵越过拒马紧咬不放,这一刻裴山却担心羯人铁骑避过厌军兵锋径往邾城而去,那不止是鸡飞蛋打,更无比可惜!
所以他并没有将拒马后的部曲撤回城里,一千游骑、两千郡兵,三千选锋仍然钉在这里,显然已经不惜以身为饵,也要诱敌来战了。
以这样简陋的工事,以这样的弱旅直逆羯人锋芒,所有人都骂裴山疯了,刚被救下的西军更是瞠目结舌,大叹恩人不知轻重。
他们西军如此精锐尚且被打的魂飞魄散,一支仓促成军的民丁竟敢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