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现在拢共四百七十几户,家家户户拿低保,外村的有好些个想进来,老子都给他打回去了。幸好特么的这口子没开啊,不然十里沟村再过上几年,搞不好特么要变成实十里沟乡。一群狗东西,干活的时候影子都没有,要分钱了来得倒快……
前几个月我不是在董事会上投你的反对票,不让你把活儿交给西南那边嘛,那也是没办法,村子里那群懒鬼是屁都不懂,不瞎闹唤,可老年协会那群老狗他们会算账啊,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了,怕自己官帽丢了,现在想想,还不如让他们闹一下,老子直接找个借口给他们弄去判个几年。村里头这些年,那些女的被拐进来,全特么是这群老逼崽子在接应……
去年路通了后,有几个女的跑出去了,过了一阵子又跑回来,现在不跑了,老家那边的日子还不如这边好。现在这边经济条件好了,你这个药厂一弄,种植园一弄,那些分包到几亩地的,每年干上几个月,等地里有了收成,一亩地能拿大几百。外面的人现在想进来都不让了,派出所也不给上户口了。你说你家这事儿吧,作孽是够作孽的,可特么我昨晚上想来想去,觉得好像又没那么简单。那些女人自己跑回来的,你说这又怎么算?”
国庆节第二天清晨,天色刚亮,江森在和梁玉珠、马瘸子还有张楠道别后,八点不到,就马上动身前往瓯顺县,吴晨一路随行,路上还在说个不停。
这个文化水平有限的大头兵,还是容易被表象所误导。
江森闭着眼睛,淡淡说道:“一码归一码,女人跑回去,也不代表怪她们的人没罪。上了户口的,愿意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家里的那些男人,该判刑也特么照样判刑。
昨晚不是说了嘛,怎么把人从山沟沟里捞出来?思路一定要活,不拘泥于一个方向。。买卖人口特么的本来就是重罪,再加上非法拘禁、故意人身伤害,哪个罪名不够坐十年八年牢的?先把人弄到牢里头去,再把他们的本地户口销了,关他个十来年,好好改造。
等他们出狱,再给安排到乡里或者县里的廉租房,每个月送点米面油,给个两三百块的饭钱,养到死不就好了?扶贫也扶了,救人也救人了,治安环境也有保障了。要是出来了还搞事,那就接着关,等再出来,年纪最少也七老八十了,还能怎么搞事情?
你说,村子里头,有多少人够判刑的?这些该判的都判了,村子里还能剩几个?你们乡里再引导一下,每天在村子里散布点小道消息,今天说要泥石流,明天说要发山洪,村子里那些人有了钱就会怕死,到时候你再推出一套青山村廉租房计划,要没人开发、我来开发,弄一个小社区,一平方卖两百,再跟他们说明年就能长到两千,狗日的分分钟给他们安排掉。等他们从村里出来了,再想回去?那特么不是白日做梦?”
吴晨听得一愣一愣,“你这就是个想法,落实下来那得好几年吧?”
“没事儿,你们干你们的,我做我的。明年县里、市里开两会,我好歹也是政协委员,写个提案,吼两嗓子,能推动就推动,推不动我也没损失。
反正老子都出来了,现在户口都落在瓯城区了。
以后只要二二制药一直有利润,我就盯着点十里沟。可哪天要是二二制药黄了,我把公司一转手,拿钱走人,你觉得到时候,十里沟村现在剩下的那些人,他们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能做成也好,做不成也好,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我反正是已经出了自己该出的力,仁至义尽,问心无愧,现在洋鬼子都觉得我特么是个圣人……”
江森闭着眼,那语气懒洋洋的。
明明说的是自己,却又仿佛是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奥运会结束还不到两个月,欧美那边,依然拿着“奥运冠军的人权问题”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