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中国方面施加各种压力。美国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高举道义大旗,一边同情江森,一边制裁中国企业;中国这边苦苦抵抗,各种委曲求全兼韬光养晦,一边阻止美国人借机掀桌,一边抓紧推进拐卖妇女儿童的立法工作,还得控制舆论,不让这件事波及到其他问题上,同时对江森还要既严防又得安抚。而江森自然脑子清醒,从来不给国家大局拖后腿,偌大的社会影响力,根本不带任何节奏,自然也就不给外国势力搞事的机会。这么识大体,自然不管办什么事儿,都能顺顺利利。国家体育功勋奖章也好,紫荆勋章也好,都不是白拿的。
能在这种高度复杂的舆论旋涡中,同时吃到国内外两边的好处,还不得罪任意一方的人,江森偶尔也会觉得,自己真特么是人设平衡性天下无敌。
而且,也多亏他足够努力。毕竟如果没有曲江省高考文科状元这个光环,他未必能有现在这么稳。如果他单纯只是一个四肢发达、运气不错的运动员,却没有沪旦高材生的这层保护壳,外界对他的印象,恐怕也不见得能像现在这样,好到完全挑不出刺来。
学历代表的高智商,金牌所代表的野兽般的体魄,再加上脸……
正是这三样东西的叠加,才构成外界对他“干啥都行”、“干啥都对”、“干啥都可以成功”的那种理所当然的心态。再加上童年遭遇带来的完美受害者身份,以及奥运八金冠军所成就的无上荣耀,才能让所有方面的人,在他身上,达成最大公约数的共识。
虽然从一开始,让全世界、全社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共识,并不是江森的本意,他甚至压根儿没策划过,一切只是顺其自然。可现在回想起来,从他重生到今年,整整五年时间,他没有一天后退和畏惧过,总是一直在朝着自己的目标,付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作为一个非典型的,自己也不说不清的到底是穿越者还是重生者,江森对自己今天所取得的成绩,感到绝对的满意。他给自己打101分,多出的那一分,纯粹拿来骄傲。
九点半,江森所坐的小巴车抵达青山村,换成大巴车。
大巴车里,又涌进来一大群乡里的领导,跟他一同前往县城。
一路上,江森又从这群人嘴里,听说了不少值得唏嘘的事情。就因为他身世的事情,县里刚来还没两年的岳书记,奥运会后就被免职了。
帮过他不少忙的乡派出所的牛所长,还有县里公安局的大佬,也都纷纷被处分。
东瓯市方面对十里沟村拐卖妇女事件的反应速度和动作力度,都比江森想象中要大得多。除了青民乡之外,整个东瓯市南部和西部困难地区,乃至在张凯的推动下,整个曲江省,都在犁地一般,彻查相关事件。江森刚才在路上跟吴晨说的那些法子,居然压根儿都不用等他提案了,好多事情,省里和市里在八月份奥运会结束后,就已经开始在弄。
“老周!老周!”大巴车里,邓方卓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江森看着对方,感觉有点眼熟,那个中年人走到江森身前,突然嗷的一声就哭了,蹲下来,抓住江森的手,泪流满面:“孩子!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呐!你妈进村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是我当年没拦着啊!”
“等等!”江森忽然想起来,喊道,“你是周警官吧?那天晚上是你跳水抢救江阿豹的吧?”
老周满脸胡子拉碴,眼眶发黑,好像是整夜没睡,吸着鼻涕道:“是……是我。”
江森看着老周,内心五味杂陈。江阿豹的死,老周的“抢救”要占一半的功劳,如果不是老周救得那么起劲,江阿豹估计也很难说会不会应激性胃底血管破裂,说不定也就不会死。这一点上看,老周算是间接地替江森的母亲报了仇。可二十年前,江森的母亲被拐进村里,老周视而不见,造成最终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