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哎哟了一声,尾椎骨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让她一阵哎哟哎哟地痛叫个不停。
孙大队长一口淤血喷了出来,人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可他也还是太虚了。
刚刚被自己亲妈那一阵捶打晃悠的,他的脑瓜子嗡嗡的,眼前本来就看不清,这下子更是啥也瞅不着了。
忽明忽灭地黑,让孙大队长心中一惊,两只手在空中划拉着:“爸?妈?你们在哪呢?我……我怎么感觉我要瞎了?啊?我……爸啊……”
孙大队长吓得语无伦次,眼前阵阵发黑,看啥都看不清的样子,可是快要把他吓死了。
孙村长两口子都疼得不行,也不知道这一下有没有摔骨折啊?
俩两口哎哟哎哟着,再听了他们大儿的话,当场就都急了!
这哪行?
儿子活着让他们松了口气,孙老太太也有些埋怨老头子没事儿下咧咧个啥啊?
要不是看见他哭,她能想岔皮吗?
可这个时候大儿子忽然就说眼睛瞎了,她也没那个闲心思去怪老头子了!
孙老太太想要起身去看儿子的情况,可尾椎骨这么个疼法,让她心里也挺害怕的。
不会是摔骨折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头,尾椎骨就感觉更疼了。
孙老太太起不来身,就想让老头子起来,拉扯她一把。
这种时候,心里着急还有气,孙老太太自然不可能脾气多好的说话。
她一杵子杵了上去,就骂了一句:“你个老瘪犊子,就怨你瞎几把乱嚎,赶紧地扯我一把,我好像摔骨折咧!”
孙村长挨了这一下,本来就疼的腰疼,也感觉又嘎巴一下,剧烈地疼痛传来,疼得孙村长杀猪似的嚎了一嗓子,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啊啊啊啊……”
孙老太太被这一嗓子吓得不轻,她第一反应不是上前去关心,而是往旁边一缩。
等她上上下下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家老头子一条腿的摆的姿势不太对劲。
这明显是摔折了啊?
咋就这么巧捏?
孙老太太一想,自己进屋的时候,老头子就坐地上嚎咧……难道是那个时候就……?
她疼得面目狰狞着,却是家里唯一一个还能冷静一点儿的。
不得不说,在面对疼痛的时候,女人要比男人能忍得多。
生孩子的疼痛可比骨折更疼,孙老太太当年接连生下了一串娃子出来,那可是自己在家生的,哪有什么去医院一说啊?
就是到了现在这时候,生孩子也都是在家里,婆家好相处的,还能给找个接生的老婆子,婆家不好相处的,那就是婆婆在边上看着,命大的就母子平安,难产了就看能不能辨出孩子是男是女,是男娃多数就只要孩子不要孩儿他妈。
也正是这么个普遍现象,当初郭婶子才舍不得早早把郭苗给嫁了,担心她被磋磨,也担心苗子太小就有了,不好生养。
可惜,郭苗不理解,想法也早被外面的风言风语给带偏了。
眼下,孙老太太是家里唯一一个受过大苦,也最能忍疼的一个。
她咬紧了牙,慢慢躺在了地上,一点点地摸索着自己的尾椎骨,腰上也一点点地摸索着动了动。
只听“嘎巴”一声。
孙老太太僵直了身体,一张脸都揪到了一起,半晌,她才把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哎呀妈呀!”
在地上似绷劲儿,似挣扎着弓了弓身子,孙老太太才缓过了劲儿来!
还好,没骨折,就是一个寸劲,尾椎那里脱臼了。
也幸亏才脱臼,她自己就给掰正了回来,时间长了,要是坏死了,那可比骨折更严重。
老孙太太才庆幸完,就赶忙去看自家老头子。
这一看,老头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