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在娘家再多待一晚,或者干脆在这儿过年。
回来后,李哲跟着爷爷去捣糨糊,然后前庭后院的忙活着贴门对。
这对联是他自己买的红纸,让牛良帮忙写的,农村的木板门比较大,需要宽一些的对联贴着才好看,市面上的印刷对联大部分都瘦瘦长长,不太匹配。
而且现在这些流水线出来的对联,基本上都很花哨,各种图案不说,远远望去还闪着金光。
虽然确实很漂亮,但在李哲看来,这种老房子还是配简简单单的红纸黑字比较有味道。
再用拍立得这不太清晰的像素拍出来,有种老相片的感觉。
饶是林悠悠都对此发出了不知道算不算赞赏的赞赏:“果然,你除了会把我拍的很丑,其他的都能拍很好看。”
“……”
……
翌日,由于有韩梅坐镇,小李和老李都很老实,没有在麻将桌上浪费生命,俨然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誓与赌博不共戴天。
但这无聊的日子总需要找点事情干干,于是父子俩怂恿着其他几个叔父,一群大男人一起跑进田里放野火。
所谓野火,就是去田里烧那些杂草和秸秆。
几个男人加起来好几百岁,一人一个打火机跑进田里,快乐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不仅如此,还要比比谁的火更大、被逮住的话谁更有判头。
火焰升腾,远在几里外都能听到劈啪作响,韩梅和其他几位嫂子抱着手在院前看烟雾缭绕,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幼稚。”
“幼稚。”
“没的话讲。”
“……”
烈火之侧,李哲举着手机,龇着大白牙给林悠悠嘚瑟:“这场面你见过没?”
“……你在放火?”
“是啊,放野火,你看这火,老高了!怕是得有四五米!”
“……不违法吗?”
“这里又没山,烧不出去,只能在我们自家田里烧烧,一会儿就灭了。”李哲晃晃镜头,一旁几个叔叔也在拍照:“他们的火都没我的大,牛不牛逼?”
“……挺厉害的。”
林悠悠望着屏幕挠挠头,不是很懂他玩火的乐趣:“听说玩火会尿床。”
“……”
被她这一句话影响着,李哲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都要捏捏自己大腿根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梦里不要上厕所,这是他童年的惨痛教训。
除夕夜。
家家户户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灯火通明。
李哲拨着视频电话,在接通后二话不说,默默点起了烟。
屏幕那头,林悠悠看着这呛的直咳嗽的男人,脑门上都忍不住冒出个问号来:“你在干嘛呢……”
“抽烟啊,咳咳,看不出来吗?”
“……”
“咳咳……”
又被呛了两口,李哲放弃了凹造型的念头,将镜头反转,把画面交给了黑夜。
庭前空地上,有一串长长的鞭炮躺在地上,一旁还有个方方正正的大烟花:“你想放哪个?”
“你为什么抽烟?”
“因为要点火,晚上这风太大了,打火机容易灭——快选,你想放哪个?我来帮你云点火。”
“噢~”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林悠悠想都没想:“我要放烟花!”
“好嘞。”
李雷点鞭炮,李哲点烟花,林悠悠睁大眼睛瞅着,眨都不敢眨,就这么看着李哥将香烟放到了引线上,然后滋滋作响。
“点着了!快跑快跑!李哥!”
“跑了跑了!”
隔着一个屏幕,小妮子莫名的紧张,然后在劈啪作响的鞭炮声中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