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只在两息之间,许知秋就摸准了魏三郎的位置,对方果然在这贾府之内,且自家二叔就在魏三郎附近,正在着手制作死人所需的棺材。
许知秋没有耽搁,立即向着贾府内院走去。
两位捕快自是快步跟了过去。
不过三人刚过半道,就被迎面而来的贾夫人拦住了。
贾夫人乃是贾老爷的正妻,年岁刚过四十,保养还算得当,虽是在贾府内早已失宠,但甭管贾老爷娶了多少房小妾,这后院始终是归贾夫人说了算,谁叫人娘家也是大门大户,地位在贾府高着呢。
此时,贾夫人身后跟着几位家仆,以及两位年轻貌美的妾室,正正好拦住了许知秋等人的去路,她见到三人时,目光仅在许知秋与四碗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邢捕头那里,故作惊讶道:“邢捕头?您今个怎么有空来府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若是有事,可直管与我说一说,诶呀,这些个下人也真是不懂规矩,瞧见邢捕头到来竟也不晓得先请进屋里喝杯茶,还叫捕头勿要挑理。”
不愧是大夫人,就是到了眼前也未慌阵脚。
邢捕头收敛起往日间的轻浮,对着贾夫人也没什么好脸色,直言道:“我且问你,院外的家仆为何拦着不让我进?”
贾夫人赔礼歉意道:“可能是下人会错了意,我吩咐着是将闲人拦下,可邢捕头哪里能算在内,这也怪我,没有交代清楚。”
邢捕头哼一声,指着到处可见的黄符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家里办丧,遮遮掩掩,还弄得一副怪模样?”
贾夫人强自镇定道:“前日夜里,我家老爷的第三位夫人失足跌落水井,溺毙而亡,而就在五日前,我家老爷才纳了新妾,这喜事白事碰在一起着实有些犯忌讳,所以府内就商量着用这些土法子冲冲晦气,倒是叫邢捕头见笑了。”
邢捕头斜着眼道:“府上不发丧?”
贾夫人脸色有些难看道:“这刚娶了新人,就死旧人,怕传出去引人闲话,便想着过几日再发丧,邢捕头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老爷是最好脸面的人。”
邢捕头板着脸,严肃道,“好说,那叫我去瞧瞧尸体,毕竟人命关天,这死了人更是大事,我这捕头总得看一眼才是,若真如你所说,咱就不再过问,可若不是你口中所说得那样,咱可就要把你抓去县衙问个清楚。”
贾夫人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但还是道:“邢捕头,这人都已经封棺了,现在再瞧未免有些麻烦,且这溺毙之人,死相难看,就别再脏了您的眼,来啊,二平,你去账房取二百两银钱,邢捕头难得来一次,该是给些茶钱。”
邢捕头喉头蠕动,吞咽一口唾液,但这银票却是哪里敢收。
这时,许知秋皱起眉头,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在这里与贾夫人浪费时间,直接向着内院走去。
贾夫人见状立即向着身后使眼色,两位妾室便打算以身子拦住许知秋,但许知秋甩袖一挥,挡在身前的人皆是被一股力道推倒在地,根本无法抵抗。
……
“咔啦,咔啦——”
贾府内院,魏三郎听着主屋内不时响起的锁链碰撞声,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接下贾夫人的委托,这下可是好了,要是万一出了事情自己小命估计都要丢在这里。
但是现在反悔也是无用,银钱都花了部分,哪里能还得回去。
魏三郎跪倒在地,对着门窗紧闭的主屋磕头道:“我说贾老爷,您就消停着吧,您说您都逍遥快活一辈子了,还有什么事儿是放不下的,就别再闹腾了,算是我魏三郎求求您了,日后逢年过节必是给您多烧纸钱成吗?”
听到这话,正在赶制棺材的许安山道:“现在说这些有啥子用,有道是活人难管死人的事儿,更何况是咱们这些没本事的人,他要是想闹腾,咱俩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