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胳膊就是不让她走。令狐幽无法,蜀禾的要求他向来不会拒绝,于是只好准许白隐留下,以免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
白隐始终疑惑,尚过了五十年,蜀禾对她的态度竟变得如此之好,而且甚是机智聪敏。
令狐幽每日都会让最信得过的太医张自平为蜀禾诊脉安胎,早晚各一次,从不间断。
这日傍晚,蜀禾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早早便躺在床榻上休息,太医惯常来请平安脉,却没有见到妖后本尊,而是一帘之隔,只见一只白皙的手腕从厚厚的幕帐中伸出,帐后传出蜀禾不适的低吟。
张自平不敢抬头细看,双目战战兢兢地盯着眼前的玉腕,小心翼翼将一寸丝帕覆于其上,便开始闭目诊脉。
不多时,这个老太医花白的眉毛便皱成了一团,他不禁斗胆抬首往帐内看,然而幕布高隔,什么也看不清。
“张太医,”帐后传出蜀禾的声音,“本宫的身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自平立刻收回目光,沉着道:“回娘娘,不知为何,娘娘的脉象有些虚浮,不该是怀胎八月之人该有的稳定强烈,倒像是怀胎不久……”
他的声音逐渐低微下去,蜀禾没有动,镇定地说:“张太医照顾本宫许多年,自然知道本宫身体虚薄,脉象虚浮些也不是没有可能。加之本宫自有孕以来心情郁郁寡欢,着实是难过……太医不如多开些安胎的药剂。总之,本宫和腹中皇子的身家性命都拜托给您了。”
张自平立刻以头抢地,回道:“多谢娘娘信任,臣一定竭尽平生医术为保娘娘母子平安。”
“本宫自是相信你的。”蜀禾隔着幕帐悠然道,“今日的事不要让陛下知道了,他这几日政务繁忙,这等小事便不去给他平添烦恼了。”
“是。”张自平深深一揖,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等人都走光了,白隐和蜀禾同时从床上坐起来,白隐深吸一口气,蜀禾则兴奋地握住她的手,满面红光地说:“嫂嫂,你真的怀孕了!是我哥哥的孩子,是未来魔族的太子!”
这一声“嫂嫂”喊得白隐猝不及防,相对于蜀禾的兴高采烈,白隐却没有体现出一丝即将为人母的高兴来,她的眸中闪着冷光,如临恶耗般地垮了身子。
蜀禾看着她忧虑的表情,慢慢也想通透了。
“我明白了,”蜀禾放开她的手,“你是被当做筹码绑来妖界的,如果他们知道你怀孕,更不会放你走了。”
白隐的目光移到自己的小腹上,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语气变得坚定:“此刻令狐幽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一个,我不允许我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成为人质。”
张自平很听嘱咐,那日诊脉后再开的安胎药都是高了两剂的,不过从之前的一日三次变成了一日两次。蜀禾私下将一碗药分成两碗,与白隐共同饮下。
“你这样做对孩子好吗?”白隐第一次喝之前,担心地问。
蜀禾无畏地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我即将瓜熟蒂落,就算多喝几碗安胎药又能如何?难不成生出来的孩子能聪明几分?”
白隐哑然失笑。
“倒是你,”蜀禾关切地摸摸她尚未显怀的肚子,“你舍命救容儿的事我听说了,你的底子被伤的不轻,如今又意外怀孕,正是危险的时候。”
自此,白隐开始与蜀禾同吃同住,不必担忧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还有安胎药偷偷调养着,过了一个月,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在这一个月里,白隐想过很多种方法想要逃出去,甚至连挟持蜀禾这样的下下之策也商量过,可是最后都被否定。她自己多久都能等,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眼瞧着肚子逐渐大了,白隐越发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奕青那边也没有闲着,病好后三番五次跟妖族交涉,让他们放人,可令狐幽要么不让拓拔仲卿见他,要么直接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