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舟道:“不,只不过他们总有些不好对付,你又北梁的人……”
听他么一说,霍无咎心下警铃大作。
江随舟话的意思,十有八九就想帮他处理了。
真……才刚受伤没天,就管些乱七八糟的闲事干什么?
霍无咎一口回绝。
“没事儿。”他说。“即便南景旧臣,也不过群读书人罢了。我留着他们的命,就因为对付得了他们。”
江随舟忙道:“你可不能乱杀人。”
霍无咎啧了一声。
“我在你眼就的人?”他垂眼问道。
江随舟闷闷地了起来。
“自然不。”他说。“只他们那些读书人,情急之下说话都会难听些,我怕你一时同他们计较。”
霍无咎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那你放心。”他说。“我还怕失手杀了人,回来不好跟你交代呢。”
说到儿,他低下头去,嘴唇轻轻碰了碰江随舟的发际。
“反正,你别担心了,只管好好养伤。”他说。“我能把地方打下来,难道就管不好了?若管不好,再打一遍就行了。”
他后头半句分明轻飘飘的玩话,江随舟了起来。
“好了,知道你会打仗了。”他说。
人零零碎碎的,你一言我一语,夜色便渐渐深了下去。江随舟喝了药本就易乏,说着话,便渐渐又困了起来。
霍无咎敏锐地觉察到了。
他也没说,只渐渐放轻了说话的声音。片刻之后,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便从他怀传了出来。
霍无咎心翼翼地低下头去,入目的便江随舟的睡颜。
他静静靠在自己怀,睡得很踏实。
一认识,让霍无咎整颗心都麻麻的,有点痒,酥得一塌糊涂。
他十余生命中,所见过的最美好的人。他向来眼高顶,头一次有了将一个人占为己有、又踟蹰不敢前的心思。
而在,他所有的痴妄和幻想,全都成了真。
他终将个人搂进了怀中,自然不舍得让他再经受一点点风雨了。
他自会全都挡在身后,不管些事他擅长,还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