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过招呼,樊春梅把东西放地上,坐下就对韩小伟说:“我去荷兰出差。”
韩小伟盯着她,“去球,你一个做路灯罩的去那边出什么差?”
樊春梅往后面的硬椅靠了靠,蛤蟆镜下也不知是一副什么表情,“荷兰的一家玻璃厂烤弯工艺在业内小有名气,我想去参观参观。”
韩小伟不信,“东莞佛山的大型玻璃厂那么多,还用得着荷兰的?”
“荷兰的便宜。”
“就算单价便宜,摊上路费可就不便宜了。”
樊春梅不说话了,紧了紧衣服表示不屑置辩。
17:50,工作人员播报列车会准点到达,检票上车。
进了站,樊春梅回望了眼外面站着的孙念,就问,“你很喜欢这女生?”
韩小伟不否认,“你怎么看出来的?”
樊春梅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你这是把人当傻子了。”
韩小伟自嘲一笑,表情落寞:“我也就是最后贪婪的看一眼,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后可没机会咯。”
听到这么萧瑟的话,樊春梅这次回头了,“这么喜欢,以后有本事了杀回来就是。”
“你不懂。”韩小伟目视前方人海,“我和她之间差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差了爱情。”
被人说不懂爱情,快40的樊春梅气笑了,“悲观者称半杯水为半空,乐观者称半杯水为半满,你要学会享乐现在半满的生活。”
听到这话,韩小伟停在了原地,“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自首吗?”
“不是为了我吗?”
“是,也不是。”韩小伟继续往前走,“当时万念俱灰,甚至一心求死。我不再畏惧死亡的方式,就是逐一舍弃对于身围之物的依恋,包括悲伤与爱情、媳妇与孩子。”
“你哪里学的,坐个牢还涨文化水平了,一套一套的。”
“你去坐次牢也会有感悟的。”
“乌鸦嘴。”
...
车站外。
送别的两人也是上车走人。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孙念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我总觉得韩小伟不应该回去。按我爸爸的话来说,珠三角现在是整个中国最具发展潜力的龙头之一,足以媲美长三角,留在这比回荷兰的路宽多了。”
林义认同这个观点,却也能理解韩小伟的心态,“他不一样了,他是伤过一次的人了。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人生之余归途。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懂的。”
听到提及父母,孙念一下想起了身边这人的家世,也是赶紧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顾盼留连问:“什么叫以后长大了,你是嫌弃我的不够大吗?”
林义没好气的瞥了眼,幽幽地说:“你隐藏的那么好,谁知道呢。”
“你又不是没看过。”
知道她指的是海南游泳那次,但林义依然装傻,“忘记了。”
孙念眼波流动,勾嘴一笑随即说,“靠边停车,我下去买点东西。”
“外面下雨,这个时候买什么东...”林义不情不愿把车停好,转过头抱怨的时候,发现副驾驶的女人骤然探到了身边,话还说完就被吻住了。
“这就是你和韩小伟在芦苇丛里打的赌?”林义嫌弃地一把推开她,脑子透亮的一下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打什么赌,我只是想给自己冲动已久的念头找个借口而已。”孙念望着林义的嘴唇,还在回味刚才的蜻蜓点水。
“你倒是坦然,也不要脸。”
“是吧,那你还想看藏着的东西吗?”孙念挺了挺身子,又一次附身过来诱惑。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