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妹妹我懂得多着呢!”小米说着又趁机瘫在了张珂怀里。
“亲亲,快两点了,我得去工作啦!”张珂掀开小米,一脸苦求。
“一个破工作,把我这恋爱整得这么糟心!我从广州为你瞒天过海地偷跑出来容易吗?”小米故作生气。
“哎呀我的姑奶奶,四星级宾馆的房子你还没来我早开好了,钥匙也给你啦,你在里面干什么不好,非得在这公共厕所门口的破椅子上搂搂抱抱的!小米听话嘛,哥哥忙完了立马过去!你先去给哥暖被窝好不好?等下班了我立马过去!跑过去还不成吗?”张珂捏着小米的脸蛋又哀求。
“成!成成成!成全你!成就你!”小米说着蹭地一声起来,踢开嘎吱响的破椅子,假装生气地离开。
张珂不想恼她,跟在后面陪着好话,两人一路上又是勾手又是搂腰,你掐一下我骂一句地出了会展中心,在外面的广场上又搂搂抱抱地黏腻了十来分钟,这才不舍地分开了。一个小跑着回馆工作,一个踉踉地回宾馆等着。
送走莫小米,张珂可算心里轻快了。以前追妹子的时候,他也不是没黏过别人,如今被别人像万能胶一样死死地黏着,终于体会到了自己曾经的幼稚和单纯。不过张珂心里挺有成就感的,被这么一个行为精灵古怪、说话刁钻有趣、性情放荡不羁、偶尔痞里痞气、诡辩爱作又无比真诚、不乏大见识又存满小智慧的年轻佳人黏着,骄傲和得意远远多过麻烦。热恋如火,烤得张珂一颗心滚烫。
莫小米回到宾馆,因惧大姐张卓凡的说教,只能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包晓棠,顺便向棠姐姐吐槽自己无处可去躲在宾馆的无聊。包晓棠哪里顾得上她,工作之余偶尔回复几句。新工作有好多事情要熟悉,她战战兢兢唯怕账务出问题,凡经她手的一审再审,恐怕今天忙得还得加班呢。
从一来深圳在农批市场给人算账到现在做会计专员,怎么说也十五六年了,包晓棠还是不自信,特别是在这么大的公司里,特别是这公司还是小米家的,特别是这公司里人才济济,里外种种衬得她压力很大。她不想给小米丢人,也不想让小米这么纯粹的好友失望,过高的要求促使晓棠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业务短板和能力边界。每当晓棠账务算得焦灼时,一抬头瞧瞧和她同一天进公司的任思轩——神色宁静、自信满满、气场强大,除了埋头加倍努力地工作,她还能怎么办呢。
莫小米寂寞得无人可找,只能不停得朝棠姐姐发信息。包晓棠回得很慢,有时候十来句才回几个字、大半个小时回复一次。小米一方面觉得很扫兴、憋屈,另一方面又很钦佩棠姐姐。过去这些年,她身边的所有人——家教、老师、亲戚、家里的工作人员、爸爸介绍给她的朋友……他们对她的信息或要求永远是第一时间回复,他们的赞美之辞充满了虚伪和所求,而棠姐姐对她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呢?无非,棠姐姐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普通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看待。棠姐姐不谄媚、不迎合、不主动,不为了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而委屈自己的意愿,或者扭曲自己的言行。说白了,棠姐姐对她不掺杂利益上的需求、事业上的欲望以及身份上的竞争与攀比。这种不掺杂的关系或朋友,莫小米多年来求之不得。对于她俩之间的友情,莫小米与其说是尊重或看重,不如说是特别渴望或感到舒服。所以,在张卓凡、包晓棠、莫小米三人的姐妹友情上,小米是处于下势的,且心甘情愿。
从服装店下班后,包晓星匆忙地骑车赶往麻辣烫店里。快到麻辣烫店的街区时,包晓星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头在卖烤红薯,好多年没吃烤红薯的她,忽然握住车闸,停下来了。锁好车以后,她买了一个烤红薯,然后感怀地边走边吃。
老家的红苕是浅红色的皮,南方的红薯皮是深红色的;老家的烤红薯是在大铁锅下的柴火堆里烤,现在外面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