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树,拉完以后这几天一直在砍柴。昨天他一天在坎果树的细杆杆,剁成一截一尺长的,凑够一抱子了抱到后院柴火房里。细杆杆剁了三天,今天周五他开始锯主杆。碗口粗的梨树,锯成一段一段的,全部锯完以后,再劈成一片一片的。
城里的时间用滴答滴答的秒针计算,村里的时间用一下一下的坎剁计算。昨天兴邦坐在太阳地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盯着兴盛剁细杆杆,心里盘算着好多如果。老二兴盛的幸福在心里,在于自己;而自己追求的幸福在外面,在于他人。他非常清楚,所以才不受控制。如果他是老二,那么昨天砍树的人该是他了;如果他是老二,那么照那般轨迹长成的自己在砍树时一定是满足的、享受的、划得来的、有成就感的、有意义的。
可惜他不是与世无争、乐天安命的兴盛,他是闲云野鹤同时心高气傲的兴邦。他们兄弟的诧异,天性使然。
得知镇上有家宠物店,周六一早九点多,包晓星让维筹带着她去镇上买小狗。挑了又挑,最后选中一条两个多月的土狗买了下来,回来时小三轮车上顺带装满了镇上买的菜肉、煤球和日用品。到家后晓星灭掉了屋子里的盆火,开始燃炉子。解决了取暖问题,而后她欢喜地找到一个竹篓,篓里铺好褥子,将小狗和先前讨来的小猫一块放进竹篓里,竹篓靠在热炉子边,炉子连着土炕,坑上坐着钟学成和维筹儿子哈哈。
“来!快看小狗!”晓星将竹篓提到炕边给娃儿们看。
“好可爱呀!”黏人精哈哈这几天一直跟着学成叔叔,对城里小亲戚的巨大好奇惹得孩子天天一早跑过来、晚上被人拽回去。如今哈哈瞅着小叔叔家一猫一狗,羡慕得了不得,只管伸手去摸。
“你俩给猫咪想好名字没?”晓星问两孩子。
“姑奶奶,叫小煤球行不?”哈哈抬起头张大嘴笑望姑奶奶。
“哼哈!再想想,煤球太黑了呵呵!你问问你学成叔叔叫煤球可以吗?”晓星摸了摸哈哈的头发。
“小叔叔,叫煤球,行不?”哈哈凑上前脸对脸地问学成叔叔。
学成嫌哈哈脸上挂着昨夜风干的鼻涕,赶紧闪开身子躲了,但眼皮半耷拉着,晓星看懂了儿子的意思,小声问他“成成,管小猫叫煤球可以吗?”
学成两眼垂了下来,晓星知他允了,于是笑着告诉哈哈“小叔叔同意啦,以后管猫咪叫煤球啦!”
“真的吗?那是我起的名字!我起的名字!煤球?哈喽煤球!你好呀煤球……”哈哈摸着小猫咪得意地卖弄,晓星被逗乐了。
许久以来,晓星跟儿子的沟通看似是无,实际上母子间的会意并不需语言,一个眨眼即可。晓星冲儿子说话,学成爱听时眼皮耷拉着、眼睛看向低处,学成不爱听时两眼看向左右、时常眼神涣散。她问儿子问题,学成同意时两眼看向低处、眼皮耷拉,不同意时顾看左右、脸蛋侧着。在深圳的那段日子,起初学成着实没有任何反应,后来渐渐地眼神里有了动静,外人也许看不仔细、瞧不出来,但晓星这个作母亲的看得明明白白。她告诉儿子他们俩要回乡时,学成是同意的;当她强迫孩子跟爷爷说话时,学成是拒绝的。
“那小狗取什么名字呀?”晓星问两孩子。
“叫小黄行嘛?”哈哈抬头请示。
“再找找,有没有更好的?肉肉?球球?小懒虫?”晓星提示哈哈。
“小懒虫好听!”
“还有毛毛、可乐、跳跳……刚才小猫猫的名字是你取的,小狗狗的名字让学成叔叔起行吗?”晓星跟哈哈商量。
“行。”
“那你让小叔叔好好想想,等会儿他想好了,你问他给狗狗取的名字是什么,好不?”
“好!”
“成成,明天是你九岁的生日,这小猫小狗当给你的生日礼物,好不好?”晓星说完,摸了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