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指示!”
我一步跳下车,对着对讲机抬高声音宣布:“全体听我号令!第十五幕,第一场戏,Action!”
话音刚落,导演一组的人率先上前,道具二组的工作人员跟着推开了公主府那扇雕花木门。特效组立刻将灯光调至指定亮度,摄影一组的摄影师们扛着机器紧跟我们往里走——我还没顾上细看庭院里的景致,就跟着大部队往府中主屋“明慧楼”走去,天上的无人机也“嗡”地启动,悬在半空同步跟进拍摄。
进了明慧楼,才看清屋内布局:一楼是待客的厅堂,摆着梨花木的八仙桌和圈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二楼是起居的厅堂,顺着木楼梯往上走,就能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门。此时屋内各处都已架好机位,无人机也在走廊上空盘旋待命,就等演员入场。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吱呀”一声木门开合的轻响——拉天承穿着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蓝色官服,一手提着衣摆,脚步匆匆地往主屋冲来,嘴里还不停喊着:“慧艳!你在家吗,娘子?喂,哪去了?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加班,晚饭顾不上吃,让你热一下家里的菜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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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拉天承,按剧本时间线已是1754年——距离他和瓦太慧艳结婚,已经过去了整整52年。当年22岁的毛头小子,如今虽化了老年妆,头发白了大半,却依旧身板挺直;一米八几的高瘦身材,走起来仍带着股利落劲儿,骨子里的挺拔丝毫没减。
他一路穿过厅堂、跑上楼梯,最终停在厅堂门口。我对着身边的摄影师比了个“向前行进”的手势,操控无人机的摄影师立刻调整方向,让无人机贴着走廊跟进,镜头紧紧跟着拉天承的背影,对准卧室房门。
监视器的画面同步切到卧室里——拉天承推开房门的瞬间,就见瓦太慧艳躺在床上,一只手耷拉在床沿,像是睡着时不经意垂落的模样。无人机镜头缓缓推进,将她的模样清晰映在画面里:脸上化着老年妆,皮肤松弛、面容消瘦,完全没了我平时见她时的鲜活劲儿;身上盖着素色锦被,胸口没有起伏,安静得让人心里发紧,一看便知是在睡梦中走的,走得很安详。
按剧本里的设定,这是根据他们当年的真实经历改编——瓦太慧艳长年累月忙着医馆的事,又要兼顾府里的日常,明明自己是医生,却总忽视自己的身体,那天突然觉得身子发沉,想着躺会儿歇歇,没成想这一睡就再也没醒过来。而她脸上的妆容细节更是逼真,连尸僵的细微状态都做了出来,看着像是已经离开两三个小时的样子,我盯着监视器都忍不住恍惚,一时分不清床上躺着的是她本人还是道具。
画面里,拉天承愣在门口,几秒后才猛地冲过去,脚步踉跄着跪倒在床边,一把抓住她垂在床沿的手,声音瞬间就崩了,带着浓重的哭腔:“慧艳!慧艳你醒醒啊!你不是说等我回来热菜吗?怎么就睡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他哽咽着,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眼泪砸在床褥上:“早知道你身子早撑不住了,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啊?我还想着等忙完这阵,带你去城外的庄子歇几天,怎么就……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我和蔡导凑在监视器旁,手里拿着剧本比对——前面的台词跟剧本大差不差,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往事,演得格外真切;可越往后,他的语调越乱,话也说得语无伦次,最后干脆趴在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听得出来是真哭了。
我连忙拿起对讲机,声音放轻了些:“咔!大家先停一下,让拉天承调整会儿情绪,咱们稍后再来一组。”
喊停之后,门口的摄影组立刻往两侧退开,让出一条路,我和蔡导顺着空隙走进卧室。
“天承,没事儿吧?用不用休息一会儿?”我走到他身边,又朝周围问了句,“大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