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吗?”
黄哥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来。拉天承接过纸巾,抬手扶了扶眼镜,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朝着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实在对不起大家了,这剧本是根据当年真事改的,一演就回忆起过往,没忍住就泪崩了。真的非常抱歉,耽误大家进度了。”
我连忙上前拉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打紧。哪场戏没点不完美的地方,这条不过咱们拍下一条就行。你刚才的状态其实非常好,情绪特别真,后来没控制住也正常——至少比用眼药水硬挤眼泪要真切得多。要是现在情绪能调整过来,咱们就接着上一条的动作,把台词理顺了重讲一遍,应该就能过。”
“嗯,多谢龙佐导演关照。”拉天承点点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调整两分钟,马上就可以开拍。”
就在这时,黄哥拿着监视器快步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总导演,刚才那条可能真用不了了——慧艳姐没绷住,刚刚笑场了。”
我凑到监视器前一看,慢动作回放里,正好拍到拉天承台词断了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瓦太慧艳嘴角悄悄上扬,还轻轻笑出了声。这下我彻底确定,床上躺着的是真人,不是道具。
我没再拘谨,两步走到床边,抬起脚轻轻踢了踢床沿,笑着骂道:“你丫头,这是唱哪一出啊?咱演的是悲情戏,你倒好,还有心思笑?要是连这点情绪都控不住,我现在就联系道具组,换个假人来代替你。”
“噗嗤——”瓦太慧艳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轻轻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身就伸手抱住我的腰,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哎呦,我的好妹子,别换道具嘛!刚才看见天承那模样,突然想起他当年回家时,估计也是这般着急又难过的样子,没忍住就笑了——这可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欣慰,毕竟我当年人都没了,现在能重现当时的场景,有点情绪波动不是很正常嘛?”
我伸手轻轻拿开她的手,故作严肃地说:“不好,一点也不好。首先我声明,现在在剧组,咱们就按规矩来,别跟我称姐称妹的。其次,你得清楚自己演的是什么角色吧?你这突然坐起来,是想诈尸给大家看啊?”
“哈哈,抱歉抱歉,我这就乖乖躺下。”瓦太慧艳笑着躺回床上,拉好被子,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总导演,我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大大喊一声Action,咱们重来一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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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解。”我转身朝导演一组的人说,“退场退场,都先到门外等会儿。”又回头看向拉天承,叮嘱道:“天承,你也再稳一稳情绪,一会儿尽量别被影响。”
“好,我知道了。”拉天承点点头。
导演一组的人陆续退出房间,只留下演员和必要的摄像人员,就等重新开拍。
一切准备就绪,我站在卧室门口,对着对讲机再次喊了声:“Action!”
后续的拍摄格外顺利——拉天承调整好情绪,将重逢的悲痛与不舍演得恰到好处,瓦太慧艳也全程绷住情绪,没再出岔子;连之后葬礼场景的拍摄,各小组配合得也十分默契,几乎没NG几次。转眼之间,第十五幕就彻底结束了。剩下的无非是些零散的镜头补拍和幕后处理,等这些做完,整部剧就能杀青了。
拍摄一结束,演员们就被安排去卸妆,我们导演一组则乘坐观光车回到了先前的影棚。刚拉开影棚的布帘进去,跟在后面的黄哥就转身找了个新纸杯,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快步递到我手里。
“谢了。”我随口说了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忙了大半天,早就渴得不行。放下空杯,我转头环顾了一圈已经进来的导演一组众人,笑着调侃:“你们几个今天是搞哪一出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