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说罢,摇摇头,对着不远处的众学习招招手,独自在前走进了府里。
他虽贵为内阁大臣兼吏部尚书,可他为官清廉,方正耿直,老家虽有几百亩地,可每架不住每年开销大,在这偌大的北京城,他这个一品京官既要顾及各种人情往来,又要资助老家亲戚和族中子弟,还有一大家子的开销,属实有些捉襟见肘。
妻子陈氏为此没少抱怨,“你一个内阁大臣,每天清粥小菜,连个荤腥都难见得,说出去不怕丢人。眼看着两个儿子马上也要娶亲了,家里却连聘礼都还未凑齐,你说你这官做的有什么意思?”
为此,马愉也是面有愧色,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样都行,可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往常一些下属同僚或者地方官逢年过节也会给他送些孝敬,可他都拒绝了,他清楚,这送的不是银子,而是在求你办事,更是送的看不见的刀子。
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臣子贪污纳贿,不守德行,杨士奇权倾一时,不也因为约束不好家人倒了吗?南直隶杀的那几千人中,那些官吏被杀的原因哪一个不是因为一个贪字,所以不收,就一文钱也不收,而且还得告诉你以后你也别送,若是再送,我只好把你送进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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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马愉便给家人立了规矩,凡是来求他办事送礼的,一律不见,也不准家人私下收受礼品,违者家法伺候。
入夜,送走了这些老家的举子们,马愉一脸疲惫的坐在书房中有些愣神。
“老爷。”书房外,夫人陈氏轻声唤道。
“哦,夫人呐,进来吧。”马愉回过神,起身,打开房门,陈氏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老爷,这么晚了,还不歇息?”陈氏看了看马愉疲惫的面容,关心道。
“嗨…睡不着啊。”马愉叹息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
陈氏抿嘴一笑道:“您不总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有心人吗。还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怎么,你这个当朝首辅,谁还敢给您出难题?”
马愉脸一板,看了看门口方向,沉声呵斥一句:“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陈氏笑了笑,也不反驳,走到椅子后,双手食指轻轻按在丈夫的太阳穴处,慢慢的揉了起来。
马愉闭上眼,缓缓开口道:“皇上要动孔家。”
陈氏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随之停下,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诗词歌赋不说样样精通,可也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自然清楚孔家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
随即她又一笑道:“皇上想动,就让他动呗,您跟着着犯什么难啊,又不是让您去。”
“妇人之见!”马愉依旧闭着眼,轻哼一句。
“得得得,我是妇人之见,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只知道咱们征儿的婚事马上就要用钱了,你这个当父亲的一天天也不知道上上心。”陈氏有些埋怨道。
她口中的征儿,是马愉的大儿子马征,后官至河南汜水县知县。他的小儿子马微,官至河南布政司照磨所检校(管理文书档案的九品小官)。
他给儿子选的媳妇也是老家一个耕读人家的女儿,本来三年前就该完婚的,可女方家中老太爷过世,需要守孝三年,所以婚事也就拖了下来。
今年守孝期已满,夫人一过年就张罗着赶紧让儿子完婚,自己也好早点抱上孙子。
“那小子着急了?”马愉缓缓开口道。
“你这儿子,和你一样,整天呆在房间里,书不离手的,都快成呆子了。”陈氏叹息道。
“女方家催了?”马愉又道。
“我看你也快成呆子了。这事人家怎好开口?”陈氏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