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替宋枳软更衣,却又不好意思伸手。
“我来吧,你兄长让人准备了饭菜,就在隔壁,你先去吃。”
慕红缨将药放在一旁,催促晏骜川去用饭。
晏骜川抬眉,方才陪在宋枳软床边休息了一阵,精神头也好多了,“你这派头整得同我嫂子似的。”
慕红缨入屋的脚步顿了下,瞥了眼被夜风吹得砰砰响的小窗,走过去关上。
“外头风大,穿多些出去,等会儿受冻了你兄长又该心疼。”
晏骜川起身的动作迟缓,回过身去,对上慕红缨平淡如水的面庞。
“怎么了?”
女子从柜子里取出干净里衣,打算给宋枳软换上,瞧晏骜川停留在原地,随意问了句。
晏骜川对眼前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怎么,竟然扯起唇,分不清是哂笑还是别的意味。
“……我知道了。”
隔壁屋,晏珺刚让人去给南许和柏兰还有姓陶的那对兄弟送饭去,只听门帘被人捞开,自家弟弟面色苍白着进了屋。
“等会儿吃完饭,将药喝了去睡,你有心守着阿枳,我不是插手,
但方才也买了几个侍女回来,入了夜,她们会轮番进屋看阿枳的情况,
你不必时时刻刻盯着,该歇息的时候要歇息。”晏珺舀汤递到少年跟前。
“兄长何时也跟老媪似了。”
晏骜川抿唇说笑。
晏珺弹了下少年额角,“你是不当人兄长,待你何时生儿育女了,也知道我的感受了。”
长兄如父。
长兄如父。
晏璟虽然同晏珺只有一岁之差,但是个心思马虎的,性子也像个男孩儿。
晏珺更像曲夫人,心思细腻,又肩负长子长兄的责任,对待弟妹更应该上心。
这一房里,晏骜川没有自己亲生弟妹,是被晏珺和晏璟疼大的。
“比我大了那么几岁,就想当我爹了,胃口真大。”
晏骜川摸着额头嘟囔。
晏珺许久不见弟弟了,先前听晏璟在他面前哭,说人瘦得不像样。
如今看来,瘦虽然是瘦了,但精气神却比往日要沉稳精炼多了。
男人终归是要历经磨难,才得以成长。
“听说你安抚了周遭小国同大晋的关系,官家提拔你进枢密院了。”晏骜川边吃边问。
晏珺没动筷子,看着对方狼吞虎咽,又给弟弟倒了杯茶。
“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为朝廷、为大晋办事。”
晏骜川闻言笑出了声:“还没当上正使,就同我打上官腔了。”
晏珺牵唇,“我多往上走一步,晏家和你也能稳当一分。”
“……”
晏骜川搁置下筷子,正色道:“兄长,我会和你一起挑起担子。”
晏珺摸了下弟弟的脑袋,“知道你懂事,我且会在这边待一阵子,
到了军营里头,你也得稳妥行事,咱们之间的关系,我不会对外说,
这是关将军同我嘱咐过的,我也觉得有些道理。”
“知道。”
晏骜川眸底微动,又问:“那些人抓住了吗?我看他们训练有素,
同我们动手之日,常提及‘大人’这称呼。”
“大人?”晏珺蹙眉。
“你说这是哪位大人,明知我和南许的底细,还敢动手。”晏骜川眯起眼来。
晏家和南家,一个尊贵,一个荣耀,京城里得罪谁都是不敢得罪这两家的。
“旁的地方的大人,我看是没有这个胆子。”晏骜川道。
晏珺思量,“你觉得指使的人出自京城?”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