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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玄桢记
玄桢记
蒙傲率五百禁军接管缇骑营时,营内已乱作鼎沸。刑讯室中,当年拷掠谢渊的铁锁链犹挂黑红血锈,霉味与铁锈味混杂着,呛得人喉间发紧。一名年近五旬的校尉见大势已去,膝行至蒙傲面前,额头触地有声:“营正曾率我等在渡口围堵刘御史,刘御史投河后,营正竟命人凿沉附近渔船,断其生路!幸得一名老渔翁私驾小舢板相救,刘御史才留得性命!”蒙傲即刻命人拿下营正,从其腰间搜出的密信,与魏党首恶亲笔信的字迹墨色分毫不差,连徽墨特有的光泽都如出一辙。
京中百姓闻讯,纷纷围聚于肃奸司外,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连挑担的货郎都放下生意,挤在人群中翘首张望。有提着竹篮的老妇,将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塞给肃奸司差役,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帕子传来:“官爷辛苦了,吃个热馒头垫垫,可别累坏了身子!”馒头尚带着灶膛余温,烫得差役指尖发红,却紧紧攥着不肯放手。有穿粗布短褂的汉子举着“除奸安良”木牌,高声喊着“陛下英明”,声音沙哑却有力,喊至动情处,眼角都泛了红。街对面醉仙楼老板踩着木凳,将“为肃奸贺”的红绸幌子挂在楼前,红绸飘起遮住了往日的“太白遗风”匾额,他对着肃奸司方向拱手高呼:“今日肃奸司的官爷进店,酒水全免,咱小老百姓没别的本事,这点心意您可得收下!”这份市井间最质朴的拥戴,比任何朝堂赞歌都让陈默动容,连日的疲惫竟消散了大半。
暮色四合时,肃奸司的登记册已盈满厚厚三卷,毛笔写秃了两支,砚台里的墨磨了又添,添了又磨,浓得能挂住笔锋。蒙傲提着缇骑营正的首级复命,玄甲上的血痕已凝成暗红,他却笑得畅快,连络腮胡都跟着颤动:“陈大人,魏党爪牙已断其半!缇骑营清查出的罪证,堆得能装满三间屋子,光是记录刑讯逼供的案卷,就有一人多高!”陈默点头,将一份加急文书用蜡封固,遣两名快马骑士星夜送往养心殿——那是当日的清查简报,上面记着主动坦陈者已逾三十人,其中不乏五品以上官员。
养心殿内烛火如昼,萧桓执朱笔逐字审阅简报,指尖触到“主动坦陈者三十余人”的字样时,微微一顿。御案左侧摊着户部侍郎的供词,蝇头小楷详注着挪用库银的去向:城南建生祠耗银十万两,五万两流入魏党首恶私宅地窖,甚至标注了地窖入口在假山石下,连掩盖的青石板数量都写得一清二楚。御案右侧堆着江南灾民的诉疏,信纸粗糙不堪,字迹歪扭,有的还沾着泪痕与泥点,却反复书写着“饿”“救”二字,触目惊心。张伴伴轻步捧着温好的碧螺春入内,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扰了帝王思绪,他低声道:“陛下,陈大人派人来报,一名魏党核心官员拒不上报,还命家仆在府中烧毁账册,被蒙将军带禁军堵在当场,火折子都没来得及扔,账册一角还在冒烟呢。”
“带他来见朕。”萧桓将简报置于一侧,指尖轻叩御案,节奏沉稳如钟,目光却寒似玄冰。俄顷,那官员被两名禁军押至,虽披头散发,发间还沾着烧焦的纸屑,却仍强作镇定,破烂官袍下的手藏在袖中,止不住地颤抖。
“陛下,臣冤!臣从未依附魏党,是陈默与臣有旧怨,故意构陷臣!”他声音拔高,尾音却难掩虚浮,带着色厉内荏的慌张。萧桓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张伴伴展视证物——那是一本从火中抢出的账册,边角已被烧焦,纸页发脆,上面用暗号记着收受魏党贿赂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