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裹着黑云,瞬间便吞噬溽热的太阳,一个黑色的穹顶,便与四周的山峦严丝合缝地链接起来,把八百里的平原笼罩在一种恐惧与期许中——“贤哥”仰望着高耸的“文艺大厦”,直刺云霄,誓与天宫试比高的架势,无奈地笑了笑,便顶着风骑着自行车,和着狂风被推出厚重的城墙门洞,在狂风里身子歪斜着,扭捏着卖力地望前蹬着,“戴罪立功”的四个字在狂风和黑云的聒噪里,由下往上棱锥形的不断壮大,以致于感觉脑子也成了棱锥形似的。
半空里炫舞着碎纸片,飞舞着带着污渍的塑料袋,誓要把这藏污纳垢地方横扫干净——满头大汗,汗水和灰尘搅合的汗渍,明显地印在脸上,进入小区,风势减弱,耳根稍显清净,这才听到手机似乎在响,“贤哥”把自行车骑到相对僻静的地方,在背包里拿出一直在唱着《十年》铃音的手机,还未来得及接,便挂断了。“贤哥”翻看了一下,两个未接,都是座机号码,均是外地的——便没再理会,骑着自行车回到屋子楼下。
站在楼梯口,拨拉了下凌乱的头发,便一边思考着“戴罪立功”的办法,一边朝屋子走去,手机又响了,“贤哥”看了下——又是外地的,又是广东的,一边推开屋门,一边接通喂——你好——我是刘圭贤——
对方确实鸦雀无声,只能听见一丁点旁边汽车的鸣笛声,“贤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好——你找谁——说话啊——坐在客厅的周建涛瞪着眼睛看着他,“贤哥”顺势把电话递给周建涛,小声说道又是广东的——说完,便跑向厨房,洗了两把脸,又灌了一肚子自来水,就听见周建涛也在奇怪地喊着喂——你好——你是不是打错了——依然无人应答。
周建涛便挂断电话,把电话递给“贤哥”,笑着说道别管了——肯定是打错电话了——大记者,你早上的名人采访怎么样?“贤哥”“呵呵呵”冷笑了几声,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名人——书画家——周建涛听出了“贤哥”的言外之意,笑着说道看样子是还有故事啊?“贤哥”走到阳台,坐在“桌前”,拿出烟盒和“匕首样”的打火机,燃了一根,便冲周建涛摇晃着打火机,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抢劫未遂”的前因,“戴罪立功”的后果。
周建涛笑了笑,说道贤哥——内容不错,曲折离奇,针砭时弊,你可以发挥下你的专业,写个小小说啊!“贤哥”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我还是先解决“戴罪立功”的事情吧!说完,周建涛也站起身走进卧室,“贤哥”坐在“桌”前在电话本上翻找,可以“戴罪立功”的线索。
暴雨终于来了,劈里啪啦地砸在窗子上,时不时就有几滴脱离轨道,掉落在阳台上,或者砸在窗台上,溅起的水花滴在“贤哥”裸露的肩头,如同冬天的无人问津的积雪一样,一滴水的滴入便晕染开一大片,逐渐扩大——屋门在一阵慌乱地操作中打开,小军和小红出现在门口,两人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口,没好气地说着天气无常之类的话语,急匆匆地走进卧室;周建涛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看着两人的狼狈相,躲闪着走出来,说道贤哥——我想到一个人——他应该有这方面资源——你联系下可以试试——
“贤哥”抹了一下肩头的雨滴,期许的看着周建涛;周建涛走到“贤哥”跟前,说道王勇超啊——你的同门师兄啊——刚好他也要找你聊聊吗?“贤哥”听完,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怎么把师兄忘了——好的,我这就联系!
“贤哥”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勇超的电话喂——师兄——我是刘贵贤——王勇超听着一边和别人说着话,一边说道刘贵贤——哦——怎么样,最近?“贤哥”犹犹豫豫地刚想说什么,王勇超思忖了一下,说道师弟,这样吧,你和周建涛是不是在一块住——我这会刚好在咱们学校附近,离你们很近,我来找你们吧,你等我给我发个地址!王勇超说完便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