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般地朝卫生间走去,听姜璐妍说了,为了填补睿达的亏空,陈逸明把自己的公司都变卖了。
姚知月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至今不敢深究她回国的目的是什么。她是设想过与陈逸明再次见面时的场景,却想不到三年后重逢的一幕竟是如此这般慌不择路。
站在洗手台上,姚知月的双手触碰着冰凉的水,思绪幽幽飘向方才那一幕上,浑然不觉地将自己身上的资金粗略估算了一下。
房子卖了之后,她在墨尔本四年的留学和工作花了将近百万,好在这期间也在理财,每年还能有额外的十来万元收入,后来又工作了快一年,因咨询师收入不错,也存了一点工资。
现在又拿出百来万注资,前几天首付了一套公寓,加上定期理财无法动用的资金,现如今能拿得出手的撑死了也只够二十万吧。
“喂,你这样怪浪费水的。”
姚知月回过神来,通过镜子对视上陌生人那不满的眼神,她慌忙关了水龙头,歉然道:“不好意思。”
姚知月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心里不觉一个咯噔,有点气闷她怎么下意识的就在想这事。她跟陈逸明早就是陌生人了,何必她来操心人家的事?再说了,自有人替他操心,她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跟他是两条平行线的外人何必自讨没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姚知月,难道三年前的那些耻辱还不够你受的吗?清醒点!”
她拍了下自己的脸蛋,调整好情绪走出了卫生间。这时,走在她前头的两个人之间的笑谈一字不落地传入她的耳膜中。
“想不到陈逸明这小子的忍耐力还不差。他这是想学韩信能屈能伸来着?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学得来!”
“看来今晚你这兴致还挺高啊。老黄啊,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上,我劝你一句,竟然不打算跟他合作就放他一马,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哼,我倒是想啊。可你知道他老子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孽债要他儿子偿还吧。”
姚知月一个激灵,酒登时清醒了一半,看着那个老黄矮胖臃肿的身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气得胸口微微起伏。
但见,她加快步伐赶上他们的速度,在经过那个老黄的时候,故意将她的高跟鞋鞋跟踩在他的脚趾上,而后佯装一个踉跄,惊呼道:“哎呦。”
那个老黄发出吃痛的声音,骂了一句脏话,然而在听到姚知月那声柔弱的抱歉声时,生生将余下的粗话咽下去,挤出一个得体的笑,“没事没事。”
姚知月的目光顺着他们的背影望去,在门被打开的瞬间,陈逸明那张涨红的俊脸在她眼帘深处稍纵即逝。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想甩掉脑海里那张脸,朝着自己的包厢走去。
江星河看到姚知月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碍于田凯在场,他只能将所有的关怀和担忧咽下。
片刻,江星河出声说道:“事情都已经敲定了,我看今儿就先到这里吧?”
田凯酒酣饭饱,自是同意,调侃道:“行啊,反正以后就是合伙人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吧姚总,江总。”
姚知月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已然没有兴致继续应酬,听他们这么说,当然举双手赞成,“这顿饭我请,我这是初次创业,一点经验也没有,还请你们以后多担待和指教。”
田凯慌忙摆手,“说什么呢!怎么能让女孩子掏腰包?说出去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的脸往哪里个?再说了,你这不是刚回国嘛,我本意就是给你接风洗尘来着。”
“不行不行,说好了我请客的。”
江星河见姚知月和田凯一翻争抢,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爽朗一笑,说道:“行啦,我已经把账结好了。放心吧,来日方长,下回你俩一个一个轮着请客